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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0 憶得西苑咖啡廳話布托

(2007-12-27 15:18:12) 下一個

取自虛度的青春第7篇

  貝·布托她老爹當年就是被齊亞·哈克將軍秘密絞死的。當年中國怎麽向哈克將軍的軍政府求情,都沒管用。還記得她倆在西苑咖啡廳告訴我,老布托那天早上8點鍾,站在拉瓦爾品第中央監獄的絞刑架下,說的最後一句是:“真主啊,救救我吧。”

  老布托就義那年,她倆才上初中,時光進入八十年代,她倆成了巴基斯坦國費留學生,來到了北京。回想當年在西苑,俺結識不久的她倆,在俺眼中,就是兩位翹鼻子的靚姐姐,大眼睛黑亮亮,披肩發細又長,用手從下往上輕輕托起她倆的秀發時,手都感覺得 Every沙拉拉拉 Every shing-a-ling-a-ling 地麻酥酥啊。跟她倆聊天,我才了解了當年老布托那些不幸的遭遇。記得當時她倆說著說著,其中一位眼睛還哭得深紅深紅(膚色的原因吧),為了老布托之冤和哈克將軍的無情。她說,哈克可是布托提拔上來的軍官哪,她們的國家一向有 軍方政變的慣性,為能更好掌控軍方,老布托特意連連越級地提拔了哈克作陸軍總參謀長,臨了卻 被心腹送上了絞架。

  那時候我還分不清印巴姐妹,就是她倆告訴我的,很簡單,隻要奔兒頭上沒點上朱油砂的,就是我們巴基斯坦姑娘。

  那個年代,八十年代快走到盡頭的歲月,真好。每次泡在西苑咖啡廳,都要用人民幣外匯卷結帳。俺那時候在校念著高學曆,月薪才75塊,所以每次都是她倆付賬。俺後來不喝咖啡就沒著沒落的壞習慣,就是從那時候起由她倆給造成的。

  

  一個周末的夜晚,她倆特別興奮,結完了賬不讓俺走,記得好像聽她倆說,哈克將軍遇刺了,老布托的女兒貝·布托當上了她們國家 史上也是全世界最年輕的女總理了。 她倆邀請我說散步北京城吧,結果我們從咖啡廳一直往東走到了新街口北大街。那時應該是半夜 11點多,我們在新街口丁字路口餃子館兒吃了夜宵。那家餃子館兒是當時那片兒唯一一家24H Open的。夜宵是俺買的單,一盤兒水餃才1塊2。她倆回回不吃豬肉餡兒,結果選的全是羊肉青蔥白菜餡兒的。今天我把這事兒才說了出去,老七就問我:瘋了吧?從西苑走到新街口?那我就實話實說了吧!那天夜晚,吃過水餃夜宵,其中一位乘最後一班22路公交車往北歸校去了。我和另一位(就是眼睛哭過深紅深紅的)就繼續往東走,從新街口東街(那時候就一窄窄的胡同)走到羊房胡同,拐到鼓樓大街,再往東一直走到一條小胡同裏,走到了半夜3-4點鍾。在那條小胡同裏,我們靠牆,默默無語。良久,我想擁抱她,小心翼翼找個借口問她冷不冷,她黑油油眼神戒備地看著我,不說話。我擁抱了她,她就好像使勁兒似的往身後灰牆上靠,我說那不讓牆上的浮土弄髒了衣服?她不使勁兒躲了,但還是拚命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我當時以為我國已經全麵開始了城市改革開放,就沒仔細去想她們可能比我們還要保守。她哭了,嚶嚶地哭。我看得出她也不是真的有什麽傷心,不過是要做給夜幕上的真主看,不過我還得跟個紳士似的安慰她。我的表情和語言也許紳士,但我的褲腿上方,早已成片地濕潤了。那是一種多麽神奇的無法抑製的奇妙的感動啊!我想各位弟兄們都曾有過那美好的追憶吧?那就好像身和心第一次完全充沛地融合起來,清澈得就像那時的夜空裏能夠一覽無餘的銀河一樣。我和她什麽都沒做,但卻好像經過了一場曆練似的,沉默寡言,相擁走向雍和宮地鐵站。直到5點多,東方微白,我們鑽進地鐵,在二環的地下開始繞圈兒,一圈一圈地繞下去,繞過那個多麽清澈的月夜,繞過那段多麽青蔥的歲月。

  今天,老布托的女兒貝·布托又被暗殺了,電視台各頻道正在播放她的棺材,簡單的木板,沒有任何塗漆,被眾人抬起,伴著沉重的音樂,低垂的號角聲。

  她倆當年由巴基斯坦教育部公派北京語言學院留學,九十年代初就回伊斯蘭堡去了,現在應該是國家的棟梁之材了吧,也應該有三十八九四張多了吧?當年她倆特別對老布托感言甚多,此時會不會正在電視機前為老布托的女兒抹眼淚呢?唉!

• 配樂導讀 虛度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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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2)
評論
老楊 回複 悄悄話 我還記得老布托的樣子,從他當外長時,就常來中國.
哎,小布托又死啦.甘地夫人和拉吉夫也都死於非命.
有時想來,人有時比動物還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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