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緯冰兒

在北半球度過的13年,最欣賞的是斯坎締維亞人對任何事的一絲不苟,和那美麗的皚皚白雪.
正文

助人為樂

(2007-10-02 00:46:02) 下一個

10/1/2007

    長在紅旗下的這一代一定不會忘記小時候受的共產主義教育,做好人好事,要毫不利己,專門利人。記憶中的榜樣是雷鋒叔叔,焦裕祿叔叔,等等,等等。也記得,拾到一毛錢,萬分激動地交給在崗樓裏值勤的警察叔叔,回到家再萬分自豪地記錄在日記裏。周末,向陽院裏,組織幫助弄堂裏的五保戶爺爺奶奶,再無比滿足地撰稿抄在班裏的黑板報上。。。

    兒子也到了自己當時的年齡,看看他們是如何助人為樂的,很有意思,嗬嗬。

場景(一) -- 西班牙巴朗釓海邊 5 歲)

    西班牙的夏天,人人都變成了夜貓子。

    初來乍到,象往常的遊客,我們早早起來,搞定早餐,便衝向不同的景點。臨近中午時分,機械的肚子便敲響了鼓點。不再遲疑,找尋可以落座的餐館。大出所料,巨大的城市,居然推不開一扇可以讓我們找到有所充饑的大門。

    饑肚鉛腿忽悠恁久,好不容易闖進一家正提前為晚上的爬梯準備的餐廳。懇求師傅看在小兒的份上,開恩出小灶。安憮了饑腸,不忘打聽吃閉門羹的原由。原來西班牙夏天暴熱,人們都午睡去了。

    得,入鄉隨俗,我們也便開始夜貓子行動。

    整個城市基本下午3-4點才醒來,先去海邊衝浪,戲水,烤人幹。

    傍晚時分,喧嘩的鬧市真使人眼花繚亂,海邊的美景自然是美不勝收,街邊露天的海鮮吧台比鄰接蹱。更有那琳琅滿目的街頭巷尾小販攤和小販兜售者,讓人目不暇接,流連忘返。堪稱一景的是售者多有是北非來的非洲裔人,有的看上去絕對的非成人。很是奇怪這裏怎麽不禁童工。

    路過小販兜售者,小兒摸我的口袋,問幹嘛。兒說,“媽媽,你買他的東東,他就可以回家了”。此非裔小販兜售者看上去不足10歲。

    嗯,良心不錯,媽就替兒做好事了,這刻有地名的小酒盅也的確可愛。完了,小兒又加了一句,“Vi är lyckliga, Göran Pärsson betalar till oss, då behöver vi inte joba.." – “我們很幸運,鑰朗.裴鬆 付我們錢,所以我們不用工作。”(注:鑰朗.裴鬆是當時的總理,瑞典的孩子從出生每人每月有800 kr 的生活費)

    嗬,慢著,這其一,當然,羊毛是出在羊身上的,其二,高額的稅賦卻便宜了裴鬆。。。幼兒園是怎麽教的?

 (扯得有點遠,多擔待點)


場景(二)-- 聖誕捐助 (6 歲)

    一年一度的聖誕,兒子例行拿回指定要捐的條子。今年,要資助一個19歲的小夥子,願望是得到一件禦寒的夾克。


    念了一下小夥子的家庭介紹,非裔家庭,四個兒子17-23歲,母親沒有工作,全家隻靠父親微薄的工資。四個大小夥子。。。?心裏便有些不爽。當初自己拿到獎學金之前,圖書館3刀一小時,餐館半刀一小時外加小費,記憶中過得也滿瀟灑的。

    想著,想著,居然就忘在了腦後。要交差的前一晚上,剛進門,小兒便問我夾克買了沒。當得知沒時,毫無商量餘地就命我立即去買來,“要不,人家冬天會凍僵的。”全然不顧我們都還餓著肚子。

    得,“欽命難違”,為了照顧兒子明天的麵子,掉轉車頭。。。

(愛心可嘉,當然隻能顧著點)

場景(三)-- 上海街頭 (6 歲-12歲)


    又到暑假,為了不再東南西北地亂找BABYSITTER,再西北東南地亂送暑期夏令營;何況愛女,愛孫心切的老人早就翹首引頸;再再者,更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可以心安理得地暫時丟棄這廂的緊箍咒,回家“腐敗”一回。嚐到甜頭的同學聚會,美味佳肴,遊山玩水,這仙人的日子,時刻引誘,好似毒癮。

    當然,唐而皇之的理由也可羅一大堆,兒子的洋涇浜至少可以糾一糾正一正耶。反正,欲加之理,何患無由。

    兒子出身在地廣人稀的北歐,郊遊,遠足,都多有在青山綠水間,和人的交往上,似乎缺了一大截。4歲時,帶去嘶城的小小中國店,小子跪秘的拉住我的衣角,對我耳語,“媽媽,他們也會說中文吔。”記事後,再帶回上海,站在南京路人行高橋上,望著下麵黑壓壓的一片人頭,興奮地似在觀西洋鏡。回幼兒園後,老師問暑期見聞,兒子毫不猶豫,大報“看人頭”感觀。辛虧老媽注腳,才沒將一頭霧水的老師暈倒。

    現在,兒子是早已見多識廣,見多不怪了。不過在某些事上,還是迷惑的緊。

    要等出租車,招手,可是往往車還沒停穩,便會有人斜刺裏衝出,搶先坐進車裏,真不知是變戲法的,還是地下鑽出的。好幾次,實在忍不住,也想效頻效法,入鄉隨俗,無奈兒子早就彆見端倪,禁止我“非理”:“也許別人有急事”。得,直等得胃痛腳軟,再暈頭轉向地找公車。


    去看電影,門口有乞討的小孩,兒子一般是“有求必應”。直到一次被一群團團圍住,試圖“突圍”,出逃。試想,電影園門口,人流密密,那有逃得脫之理?那窘相,我實在忍俊不禁。。。回家後,兒子好生懊惱,因為袋裏的皮夾也被一鍋端了。

    坐地鐵,被乞討卯牢的幾率便更高了。有幾次,真是看到一些慘不忍睹的殘廢孩子,兒子的票子散得也就快快的了。


(如何撥開“迷霧”,多指點)



場景(四)-- 波斯頓街上 12 歲)

    一年暑假,四位中學同學媽媽帶著各自的孩子在波斯頓小聚休假。某天中午,在中城的餐館吃比薩。肚飽意足出門,街的拐角處,坐著一個年齡50幾上下的流浪漢。如果不是他腳邊的空藍子裏散落的零星硬幣和紙幣在明示路人,他在請求施舍,還真看不出來他是一個乞討者,因為他的穿著雖然陳舊,到也整潔幹淨,花白的頭發,胡子盡管好久沒見修理,到也梳得整齊不亂。

    隻見走在前麵的大兒,從自己的褲袋裏拿出一瓶礦泉水,走到老漢麵前,對他說,“You must be thirsty, would you like to have a bottle of water?" 就象對一個朋友說話,絲毫沒有施舍的鹽份。

    老漢接過水,"Sure, really appreciate. Thanks." 一點不亢不卑.

        波斯頓的確是個文化名城,不多見的乞討者的精神麵貌都要比紐約好很多。

(要砸磚的,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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