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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默有味的老北京土話
活躍在老北京人口頭上的北京土語,曆史悠久而豐富多彩,生動活潑而趣味盎然。拿現代文學作品中之語言與北京土語就言簡意賅、言近旨遠、幽默令人噴飯幾方麵進行比較,若說前者相形見絀,大概並不過分。
以吃而論,文學作品比喻貪吃者常用“饕餮”一詞;到了老北京人嘴裏,卻說“帶爪兒的不吃土鱉,帶腿兒的不吃板凳”。大肚兒漢進食少量飯菜不足以充饑,遂曰“茉莉花兒喂駱駝”。已然酒足飯飽而仍不撂下筷子,則曰“眼餓肚飽”。已經吃得“頂了嗓子眼兒” 而繼續硬塞,則謂之“搬山”。
文學作品稱好色之徒為“色鬼”,近來又有人創造“色狼”一詞,益發不貼切。而老北京人對此類人卻說“爺們群兒裏不走,娘兒們群兒裏蹭癢癢”。或者說“見著老娘兒們就拉胯”,“拉胯”亦土語,言其如下肢有病走不動也。
文學作品對老於世故、逢場作戲者描寫起來總是要費些筆墨;老北京人隻用一句話概括:“見著是六月,見不著是臘月。”六月者,言其熱乎也;臘月者,言其冷冰冰也。
文學作品形容少女容顏美麗,頗費筆墨,北京土語則隻說“粉棠花兒似的”;而文學作品對於貧病交加、麵有菜色者的描繪起碼要用幾十字,北京土語則隻說“蓋張紙哭得過兒了”。
文學作品描寫大雨陰天景象用“天色陰沉”或“陰雲密布”;北京土語則以“黑鍋底”三字進行生動形象的比喻。文學作品每每使用“呼嘯”、“凜冽”等詞形容寒風;而老北京幹家萬戶主中饋者乃至不識一丁的老太太們,卻都能用“針鼻兒大的窟窿鬥大的風”這句既對比又誇張的土語狀出冬日寒風的特點。
北京土語於形容的同時,兼有椰榆的情味兒。例如形容人身材太高且笨重,便曰“接駱駝糞”;形容人之矮小,曰“縮脖兒壇子”;形容人之肥胖,謂之“一簍油”;形容人之瘦骨嶙峋,則謂之“人燈”;形容辦事糊弄,謂之“貓蓋屎”;形容人際間離心離德、步調不一致,則謂之曰“牛蹄子,兩半子”。
北京土語有著極其鮮明的愛憎感情,對於不法商人在白酒、牛奶、豆漿等食品中肆意兌水的劣跡,必諷之曰“淨跟龍王爺打交道”;對並無真才實學、僥幸成功而名聲大震者,必譏之曰“猴兒屁股,大紅大紫”;對房頂開門、六親不認的狂妄之徒,則譏消為“上炕認識老婆,下炕認識鞋。”
北京土語亦有很深的哲理性,耐人尋味。對大處不算計,小處錙銖必較的愚者,北京土語必言其“大簍灑香油,滿地撿芝麻”。對積蓄雖多,但隻出不進的經濟狀況,則必以“大海架不住瓢兒舀”儆誡當事者。對辦的事毫無準備,臨陣磨槍者,老北京人必說“現上轎子現紮耳朵眼兒”這句土話兒,那說話的口氣,是善意的批評,亦兼有同情之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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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泱烏泱的:有回寫帖子,說大街上烏泱烏泱的全是人。被一個朋友指責,說這是貶意。可是我不覺著。烏泱烏泱的,就是賊多、亂亂轟轟的意思。(賊多,不是小偷兒多,賊,特的意思。)
壓根兒:從來、根本。剛上大學那會兒,有回和老街坊們喝酒,他們非說我上了大學眼裏就沒人了。我急了,說我壓根兒就這揍性你們怎麽著吧!這時候一個大哥拍著我腦袋說:成,小子還沒忘本,還會說“壓根兒”!(嗬嗬,發現“操-性”是禁字兒。)
怎麽碴兒:問句,怎麽了,怎麽著了。《夕照街》裏頭,小娜哭著出來的時候,二子他們圍上去問:“喲,怎麽碴兒嘿?。。。”
(I’ve always be been fascinated by language. 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