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又是漆黑的夜晚。小西一個人走在街道上。這條小街她平時不知走了多少遍,閉著眼睛都能說出此時踩著的是第幾個坑窪。但此時空曠的街道顯得格外詭異,慘淡的路燈下她的身影時長時短,仿佛鬼魅一般高高矮矮地變換著身姿纏繞在她腳下。街邊的宿舍樓群形成一片巨大的黑色陰影,默默地注視著形單影隻的小西。
但這時,小西感覺到這條街上不止她一個人了。另一個影子出現在身後,而且越逼越近,小西幾乎籠罩在這個可怕的陰影中。她想跑, 但兩條腿似乎突然不聽使喚,象粘了膠水一樣怎麽也邁不動。她隻好謊不擇路地躲進了街邊的樓房。樓道裏漆黑一團,她小心翼翼地踏著台階,上到頂樓,蜷縮在角落裏,暗暗祈禱那個影子不要發現她。
但是,樓道裏響起了腳步聲,嗒、嗒、嗒、嗒,不疾不緩一直向頂樓走來。
小西緊張地心都要跳出來了:“天哪!他要發現我了,我再沒地方躲了!”
小西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小西猛地睜開眼睛,窗外月光融融,萬籟寂靜。而自己蜷縮在床角,因為緊張渾身已經麻木得沒有知覺了。
原來又是一場夢。
記不得是幾年前的事了,總之開始有印象是自上大學以後,她開始經常做惡夢,不斷重複著深夜、街道、人影和樓道裏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搞不清是為什麽。她在這個工廠小區裏出生、長大,她對這兒的一草一木都熟悉的要命。從她能分辨出一分錢還是兩分錢開始,她就常常握著一把鋼蹦搖搖擺擺地穿過那條小街,到街另一頭的雜貨店去買水果糖。她的童年平靜而幸福,之後考上了大學。大學畢業後她又被分配回工廠搞計算機開發,工作清閑,沒什麽麻煩。實際上除了大學期間曾經愚蠢地失戀過一次以外,她就沒覺得生活中有過什麽麻煩。
當然,這個糾纏不休的惡夢也沒有給小西帶來太大的麻煩。
2.
星期一總是最令人頭疼的一天。經過了東遊西走、無所事事的周末,小西在星期一上班時總覺得白日漫漫,毫無盼頭,尤其是經理又給她下達了一個新的任務 - 把所有的人事檔案電子化。這需要建立複雜的數據庫和繁瑣的程序,但總比整天都是一杯茶、一張報紙來打發時間要強的多。
小西被允許進入檔案室查詢自建廠以來所有的人事檔案,按入廠年份排列整整三大櫃子。“這倒挺有趣!”小西想:“我可以看每個人的檔案了,看看他們是不是犯過罪、受過處分。”
小西絕定從七十年代看起,因為那時還處於文化大革命,據說經常發生一些“兒子告老子”、“妻子告老公”的事。
她一頁一頁地翻著,直到一個貼著紅條的文件夾吸引了她的目光。紅條上寫著:“部分資料已被公安局取走。”落款時間是1975年6月12日。檔案上署名“張之藍”。
檔案帶裏第一份文件就蓋著“XX市公安局”的紅印。 小西好奇地讀了下去:
“XX機械廠車間女工張之藍於1975年5月12日晚12時下夜班,在回宿舍的途中在XX街附近被某男子跟蹤。張很驚慌,便跑到正在修建中的5號樓頂樓躲藏,但仍然被該男子發覺。由於樓內無人,張被該男子打暈後遭到強奸。隨後該男子離開,張自行走回宿舍樓。在向同宿舍女工坦白強奸事件後,第二天早晨由同宿舍女工陪同到XX公安局報案。
由於天黑,加之該男子戴著口罩和帽子,張無法分辨該男子身份。此案至今仍在偵破過程中。”
此時,檔案市裏空無一人,靜悄悄的。小西刹那間沒有分清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深夜、XX街、跟蹤、5號樓頂樓.....這一切的敘述都跟自己的夢境完全一樣。這難道隻是巧合?
小西又翻看其它資料,但毫無線索,僅僅是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