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 (9)
2017 (46)
這一刻
文/ 黎舒葦
這是禁足後的第一次遠行,遠行是相對。
車往預定方向駛,記憶在腦海裏蓋印章。
印章有時間、地點和人物。
時間從不參與人物情感,這並不能證明它無辜。
地點有關舞美、燈光和道具,因此更無法自證清白。
尼亞加拉瀑布的棧道上,湧動的人群中,
他的手攏了攏她的腰,像眼前晃過的任何一對,
然而他們並非任何一對,他們是他們。
像一截枯了的枝椏,從哪裏剪掉,還要從哪裏萌發。
需要和被需要,是愛不死的根莖。
這一刻與其說愛,不如說生長慣性。
生命的意義通常隻現身於某一刻,
記住這一刻也就是記住了生命。
這一刻,多少具備某些暗示,
生活給的,給生活的。
如果可以,她想將這樣的瞬間拷貝,
然後粘貼到想要粘貼和需要粘貼的地方。
她眯著眼麵對太陽、攤曬著心底遺留的陰暗,
她要將光明的獻給光明,黑暗的也要獻給光明。
2021.08.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