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 (9)
2017 (46)
七月和安生,電影沒看過,說一下小說。安妮寶貝的小說,對話夾雜在敘事中,完全看不到引號。好點說是特別,不好點說是懶。有那麽幾次,不得不前後左右多看兩眼才明白。無形中多看的兩眼,印象自然深刻了些,這算不算作者的小心機呢?又或者沒有引號的小說更像詩?更夢囈?更文藝?
小說有別於生活的地方是它的戲劇性,雖然生活本身有時也很戲劇,但更多時候,生活隻是生活,簡單、直白,平凡、瑣碎。沒有那麽多的恰好,也沒有那麽多的作。
這裏單說小說的戲劇性,小說戲劇性之一,夢想照進現實的光,現實無法到達的,小說去到達,好點說是寄情,不好點說是意淫。
小說戲劇性之二,通過不同人物發聲,讓角色代言,就像皮影戲,看似不同的人物和品性,其實傳達的是人性的多麵。
小說戲劇性之三,矛盾衝突乃至結局的設計感。一部認真的作品,寫的過程一定是有猶豫和動搖的,有的時候甚至會搖擺不定,作者自己也很糾結,而讓一切糾結變得簡單的是死亡和離開,有的時候不是作者甘落俗套,而是自己都沒想明白。
小說戲劇性之三,作者的愛憎和喜惡太過明顯。對筆下的角色有懲罰會憐憫,這很正常,但是太過明顯就顯得不真實,讓人出戲。
還是回到七月和安生來說,安生不一定要死,安生如果不死,結局會怎樣?男人沒有分身術,跟哪個女人,都是對另一個女人的傷害,那將不是一個中篇能完成的,所以不如幹淨利落決絕些,不但作者不用糾結了,讀者的惻隱之心也被勾起,甚至被這三個人的戀情感動涕零。
“。。。七月和家明過著平淡的生活,他們沒有再要孩子。” 看到這裏我又忍不住要出戲了,為什麽寫不要孩子呢?這明擺著是作者給了安生這麽個結局而發的慈悲和憐憫,所以小說就是小說,看看就好,不必當真。
安生不聲不響地當了閨蜜的小三,離開一定是她自己的選擇,因為無法麵對七月。家明不聲不響地背叛了七月,回來也一定不是他的主張,因為每天麵對一定需要禁得起內心的拷問。當七月問回來是他還是安生的決定時,他選擇了不回答,不回答不就是最好的回答嗎?想必安生也是心照不宣,而在接下來的餘生裏,七月要跟這個男人和另一個女人的影子一起生活了,還好二人從小就互為影子,所以這個結果她比一般人更能接受,七月的接受也是深愛的表現。
七月和安生的故事,其實就是兩個女人同在一棵樹上吊死的故事,吊死當然是難聽的說法,不管真死假死,身體死還是心死,總之它就是要以悲劇的形式在人們的麵前出現。若是在古代男人可以娶多房,以七月和安生這麽鐵的關係,同侍一夫未嚐不是件功德圓滿的事,那這樣就不是悲劇而是喜劇了,這樣就俗了不是?
可以寫成小說,就可以搬上熒幕,對作者又有什麽區別呢?這不是個人名利的問題,而是一次藝術的再創作,能見到這樣的成果也是一種欣慰。電影一定是竭盡電影之能事把小說發揮到極致,人物一定也更豐富飽滿和具象,但凡能保有小說原汁原味和不忘初心的作品都不會太差。此篇並非影評或者觀後感,隻是就小說而寫的隨筆隨感,不可輕信無需當真,權作飯後消遣茶餘談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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