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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吸一口氣證明你開心,請牽一牽掛試驗愛的殘忍。
正文

(四)

(2004-11-22 09:19:06) 下一個
對於他來說,大學的日子枯燥而無味。學校是哈爾濱一個小而破的大專,操場不如他高中的大,教室也不如他高中的明亮。最重要的是,放眼望去,幾乎沒有能讓他感到驚豔的女孩子。 第一學期,學校憑入學分數劃分入學獎金等級,他的高中時代的失誤居然老母雞變天鵝,給他無聲無息地爭了個一等獎,800大洋。錢來得容易去的也快,幾頓飯就完了。另外,還買了塊手表。 這時候,他還有一個高中時代的女朋友。說是女朋友,其實是他給她寫了幾封情書,然後給她抄了無數封的文章,什麽文章,隻要他覺得有意思就端端正正地抄下來,放到她抽屜裏。久而久之,他自己都拎不清是不是真的喜歡她,還是說隻是想找一個傾訴對象。 他中考失誤,進了縣裏一所普通高中。把她媽氣的整日介罵他沒出息,沒給他看過好臉色。也難怪,那個女人,因為家裏貧窮,受人不少白臉,總是希望兒女能給自己爭口氣。於是到了高中,他的壓力無形中隨之而來,想躲也躲不掉。無緣無故給女生抄了差不多整整兩個學期,到了高二下半學期,數理化成績一落千丈。讓他變得更沉默寡言,除了少許幾個朋友之外,他幾乎不和別人說話。 高二的暑假某日,一大早就有人“乒乒乓乓”敲門。他睡眼朦朧一開門,“劈裏啪啦”就被一頓劈頭蓋臉的抽打!他家的老女人手裏拿著一張單子,聲嘶力竭地叫道:你這個畜生,還讓不讓我活啊......。 那張單子上,記著物理成績:26,英語:59,沒有任何評語。那是這輩子他媽看到過的最低的分數。 那一頓痛打直接把他打成了神經衰弱,他對很多事情開始沒理由的猜疑;出門走幾步總是會回頭,再確認到底有沒有鎖門,每回門都是鎖的好好的。 幸而超高壓的高三來了,她在高三四班,文科。他到了理科,高三三班,就在她樓上。文章已經不再抄了,而情書也不怎麽寫了。每天除了吃飯上廁所,就是不停地在教室裏做練習。數學摸底考,他考了全班第二,最後一道公認的難題被他且隻有他步驟清晰地解了出來。物理考試,全班第二,班任點名表揚。甚至在全班大會上說,他是考重點大學的料。 他覺得學習越來越快樂,漸漸的把她的一些事情淡忘了,雖然隻不過是上下樓。 後來她跟他說,其實她是真的喜歡他的,而他卻不是。 他問她那為什麽不來跟他說話,她笑著說:傻瓜,哪有女生追男生的。 那一句話,給他感覺雖然兩個人已經分手卻好像仍舊在一起。無論他在哪裏,總會在某些時候,像被風吹過的池塘泛起陣陣漣漪,讓人不勝心旌搖蕩。 大三最後一個學期,補考完的那個晚上他跟他A說,他要回去找高中的她。他A借了他600塊錢。其時他剛離開家裏不久,回家的時候給她打過電話,卻沒有見麵。兩個人都隱隱約約覺得,或許不見更簡單,因為還不是非見不可。 他來回奔跑近6000裏地,隻為了一時衝動想要見她。 而最真切的緣由是,她給他的生日寄了一隻毛絨絨的小熊玩具,在背上的拉鏈裏塞了一張小紙條寫著:生日快樂,吻你。 那年3月,他還不清楚吻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是什麽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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