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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然自得 為你鍾情

自在飛花戲夢,無邊絲雨人生,紫茶琴心相看,怡然小醉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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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集】古典情思今纏綿:“錦瑟年華誰與度”。。(破鏡重圓)

(2010-10-22 20:20:57) 下一個














































妾心波瀾誓不起
  
      《烈女操》
  ----孟郊
  梧桐相待老,鴛鴦會雙死。
  貞婦貴殉夫,舍生亦如此。
  波瀾誓不起,妾心古井水。

  我不知道寫出“心心複心心,結愛務在深。”的孟郊也能寫出這樣的詩句,那短短幾句把情投意合、相愛不離心思寫得淋漓盡致的他,骨子裏也全是迂腐。

  這闕列女操寫得荒謬,整首詩均是讚頌貞節,宣揚“貞婦貴殉夫”,可見當時的社會風氣,封建禮教均對女子束縛得極死。

  自周天子定製而分天下,我中華便多號稱以禮而治國,原本多用於治國平天下,即所謂的“名位”,也是孔子所謂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至了後來,“禮”在倫理道德方麵也具備了相當廣泛的含義:有孝、慈、恭、順、敬、和、仁、義等等。

  恰是這個“禮”字,在那個男尊女卑的時代,逐漸成了保障男權、束縛女子的枷鎖。

  再看這詩,一句“鴛鴦會雙死”直令人發笑,再加上個“舍生亦如此”就是著人憤慨了。偏偏它正是當時女子地位的真實反映:拿了動物和植物做榜樣,要求女子貞烈。

  所謂的貞婦烈女便是指古時那些剛烈有節操的女子,或是夫死守寡,或是殉夫而死,或是抗拒強暴,總之,便是把聲名看得比命重要。

  這是何必,我總認為,人生短短數十載,總要自已活得開心便好。

  說什麽梧桐、鴛鴦,人非草木禽獸,哪裏能混為一談,若是為一個好名聲,拿著木頭牲畜做為自已的學習對象,那真的是枉自為人了。

  想起初讀這詩時,隻看到了一句“波瀾誓不起,妾心古井水。”細細讀來,竟也有滿腔的哀怨,如融雪沾衣,不經意間冰入骨髓。

  我看到了井旁素衣如雪的女子,她年華錦瑟,淚似珠,聲如泣,那些鴛鴦梧桐、燭花燈影,一提便是心中的疼,或許並無什麽家長強近,輿論非議,她隻是心死罷。

  那可是“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的無奈,還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的傷痛。

  元稹,那癡情得讓人歎息的偉大詩人,無論是他的《離思》五首還是《遣悲懷》三首,均是為他的亡妻韋叢所寫,字字如訴,句句噙血。

  我仿佛還能看到,一個清臒消瘦的男子,擎一杯冷酒,當秋風殘月,一字一字的念著: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他的愛人已死,帶走了他的全部情感,如一片浮雲,來無影去也無蹤,那些傷疼隻隱於心的最深處,在寂寞的難眠之夜,輾轉反複之時,輕輕的一觸便是鮮血淋漓。

  他以為他忘了,在轉身的瞬間他竟又想起了她,那樣子的巧笑嫣然,盼兮倩兮。原來那張臉是再長的年月,再深奧的道術也抹去不了的。她一直都在,在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秒的思念中。

  道家多求清心寡欲,道家隻修鶴骨仙風,可是,元稹卻寫下這樣的詩句:

  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緣會更難期!
  惟將終夜長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

  他也知道他所謂的修道隻是自欺欺人罷,他的心永遠長傍著那人,如同古井之水,再不能起半點波瀾。

  莫非這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換來的隻有悲劇麽,如王維、如蘇軾、如納蘭,我不信,那舊陳的樂昌公主,數年苦候,換來破鏡重圓的佳話,她用她最美的年華和青春,告訴我們不放棄,便總會有希望。

  《本事詩》中,曾提到樂昌公主“才色冠絕”,且把它當做是一般文人巴結權貴的恭維話,可是樂昌的所行所止的確是難得知情識禮,難得的更是她的眼界胸襟,並非一般閨閣所為。

  適時陳國多行奢靡之風,王公官僚無不沉溺於一日一日的尋歡做樂中,玉樹後庭花,花開不複久。樂昌便生於那個時代,貴為公主,她注定是要嫁於權臣貴族。可樂昌並不願那樣虛熬終身,自主選擇了江南才子徐德言為妻。

  才子佳人,已是數世結下的傳奇,樂昌生來對權勢富貴看得太多,所以她選擇的是一份平凡的愛情,流光度盡胭脂色,煮茶傍得潑墨香,也是琴瑟相合的幸福。隻是在那個時代,身不能由已,又哪裏來的幸福。

  成婚不久,陳國為北方隋所滅,舊陳後主及皇族被虜北上,樂昌亦在此列,臨行前,她將一麵銅鏡摔做兩半,與徐德言各執一半,並同約定:每年正月十五,均在長安街市叫賣銅鏡,以此為記,直至重逢。

  我不知道樂昌是出於一種怎樣的心情才許下這樣的誓言,國破家亡,明天是生是死也不可知。那遙遠的長安,對她來說,應是未知的恐懼,可她卻執了那破鏡,笑意滿滿的告訴徐德言:今生來日,必能相見。

  她的心中也是沒有答案的罷,她希望的是,徐德言能好好的活下去,而自已會怎樣,她卻全沒有考慮。承君一諾,守至一生,他那樣的君子,絕不會不遵守對一個女子許下的諾言。

  樂昌是給他、也是給自已一個虛無飄渺的希望,做為在這個亂世苟且偷生的借口。

  這是何等聰明的女子,更是大愛無言,上止若水,若不是她的一片苦心,哪裏能有來日的相聚。

  樂昌至了長安後,被賜給丞相楊素為妾,或許楊素為樂昌也曾百般寵愛,鍾情無雙,隻是那樣剛烈的樂昌怎麽會忘懷故國,失信於舊人呢?

  年年的正月十五,她都依誓命老仆持破鏡上街叫賣,一年不得,再是一年,她始終不曾絕望,不管徐德言是否已死,不管徐德言是否背信棄義,不管徐德言是否到來,她始終在等,在等,一直在等。

  我很詫異,究竟是什麽能令她如此,楊素亦是一代英豪,富貴榮華也不並委曲了她去,隻是結發夫妻,那份情誼是什麽都不能換的。

  若說到貞烈節婦,有誰能比得上樂昌,那些愚昧的女子隻會一昧的重視聲名,不管自已早是一片狼藉,可悲可歎。而樂昌不然,她的忠貞,她的堅持,隻是為了愛情。

  那美得恒永的愛情,是她心中的花,縱是耗盡年華,竭盡生命也不會後悔,雖是身陷囹圄,也要守此一諾。在靜夜無人時,她想起過去的美好時光,甜蜜笑著,那張已經了風霜的臉也變得明媚起來,隻憑了那一點回憶,便能渡過這一生,樂昌,便是為了那曾經的燦爛而存在。

  她說:我無怨無悔的等著,隻願在你的心中也能有同樣的期待,不管結局怎樣。我的心中有你,便再容不下其它,那些才子豪傑,都是別人說的笑話,我倆怎能相忘相棄。

  今日何遷次,新官對舊官;
  笑啼俱不敢,方驗作人難。

  我是如此誠惶誠恐,小心翼翼,若是再見,不要管我是多麽的尷尬,請帶我離開,那便是我多年所乞。

  所幸的是,徐德言並不是什麽負心男子,他終於到了長安找到了樂昌。倆人執了鏡去楊素麵前哀訴,竟將楊素打動,放樂昌自由,從此以往,兩人雲遊四海,隻羨鴛鴦不羨仙。唐太宗十年同年而死,夫妻合葬一墓,以銅鏡陪葬。

  破鏡重圓的故事至此已有了一個完美的結局。

  讀多了些緋側纏綿的故事,卻被這樣一個平凡而溫馨結局感動得幾乎落淚,世事總是無常,總望得能多些圓滿。我能看到,他們臉上那恬淡而幸福的笑容,曆了千年,仍是那麽動人。

  人世盛衰成敗,不過一夢,平淡反而是最真的,這個道理,樂昌她早已知道,她的心,如同靜水,才能勘破那些繁華欲世,我想,她亦是妾心古井水,再不起那些榮華的波瀾。


(深謝原作者,小得收藏製貼10/22/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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