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描淡寫-小客廳

“芝蘭生於幽林,不以無人而不芬。”輕描,淡寫,用文字來嚐試一種審美。 (^.*)
正文

033 披巾的魅惑 (圖)

(2005-05-05 04:51:13) 下一個

有一段日子,在我心目中,女子總是定格在這樣一種形象裏:真絲繡花旗袍,顏色不要大紅大綠,而是淡淡的,清清的,譬如鵝黃,淡綠,粉紅,淺紫,米白等等,手工繡製的花骨朵兒;精致烏黑的發髻,別兩枚做工精細的景德鎮陶瓷小卡子;翡翠手鐲,纖細白潤的小手,軟玉一般;及其秀氣而雅致的淺口中高跟皮鞋,還有,也是最重要的,這些所有的美麗都包裹在一襲鋪展四方的帶著流蘇的披巾裏。 水袖長舞,蓮步輕移,風華正茂的小女子搖曳著如同一朵風中的百合——而這披巾,就是她最招人憐愛的“花瓣”…… 的確,萬種風情均由披巾起。即使一個中年職業婦女披上一條普通披巾,也會在傳遞給她溫暖的同時給她增加幾分溫柔和飄逸,減少的卻是那種職業印象裏的嚴肅和平板吧。我猜測。 這裏有一個真實的有關披巾令女子“人是物非”的小故事,不妨聽聽: 幾年前,在一個初春的傍晚,我和一位大姐在一溜兒商店街裏,不經意間淘到了一件白綠相間的大披巾,心中立刻為之一動,正想買下(其實我隻看著好看,買了也不一定披),不料大姐也看上了。於是收斂起錢包,將美麗讓給了大姐。雖然價格不菲,她還是毫不猶豫地買了下來。 回到家,她在先生下班歸來時披上它靜侯“大駕光臨”,據說她先生見她時眼睛一亮,都冒著“綠光”,接下來自然一番難得可貴的稱讚,好象又白撈了個“二房”似的。“那個夜晚好美好啊!”大姐後來在講述當時的情景時仍不乏幸福連連。——講這個故事正是想說明一襲披巾具有多麽大的魅力呀!得到了讚賞,說者誠心,聽者舒心;成全了感情,自然換得了好心情,真是很值! 自此,披巾的好印象在我心中更是深刻。後來,看電影,看多了二三十年代的片子,對披巾的了解更豐富起來。它那種帶著幾分雍容幾分典雅的若即若離,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魅惑,使我想起臉色有些蒼白的貴族,十裏洋場裏的交際花,想起《雷雨》中的繁漪,那個年代的影星阮玲玉,她們都是適合穿旗袍掛披巾的,懶洋洋地搭在身上,有點頹廢,但挺有一種別致的美麗。還有一些不知名的怨婦愁女,穿旗袍,披披巾,一種壓抑與哀怨互相滲透著氤氳地彌漫在整個想象裏。 其實,翻過來想想,披巾也沒什麽複雜的呀!簡簡單單的一塊料子,或紗或綢或毛或呢,製作或編或織,加上點流蘇,為的是增加一些動感,更時尚點的縫製兩塊暗兜或有點什麽圖案,可以說,披巾是能穿在身上的比較簡單的衣服了。 再想想,披巾的文化也許就在它的簡單裏——美學裏有句話說的好:“絢爛之極歸於平淡”,那麽,複雜之極也就歸到簡單了。披巾的美正是應了如此的美學原理,你看它設計很簡單,穿著也很隨意,給人的外在印象卻並不簡單並不隨意,而是很高貴很矜持的樣子;它很能“包容”,所有的衣服都可以“深藏”在它的“懷裏”;它的係法多多,隨便怎麽一係,它就會賦予你不同風格的美麗(從這個意義上說,披巾是內斂的,它留了一半的表現力和夢想給了它的主人);它的用途也多多,通過自己靈巧的手,可以把它變為裙子、上衣、圍巾、腰帶等等,更甚者,如果你忍心,可以把它打破做成自己想要的服飾,讓其“化做春泥更護花”。 總之,放之今天,披巾所能挖掘的文化內涵是富有美學意義的文化,是一種簡單化的複雜,是一種粗陋式的精致,也是一種沉澱後的澄澈:富貴美景,一夕隨風,世間萬象皆如白雲蒼狗,披巾就是繁華散盡時的那份平凡與簡單,不飾張揚且很實用(有朋友笑言:“衣服不小心破了一個洞,隻要有披巾一裹,照樣千嬌百媚。),可遮雪、可擋雨、可避風、可納塵;它的“風姿”可靜如處女,亦可動如脫兔;它的“性格”隨和若春風,超脫若白雲…… 想想看,秋風落葉的街頭,伊人一襲披巾,搖曳而至,這種飄逸會令人生出許多想象來,和著秋天的韻味,將一種沒落的情懷演繹到一種絕美的境界。 備注: 嗬嗬,可能美麗對女子來說,總是有一種無法抵擋的蠱惑力,我也不例外。經常,對那些特別“女性化”的衣服飾品,有著天性的情有獨鍾。以前,經常上街買一堆東西回來,回到家卻又黯自神傷,不知道如何擺置才更合適;後來,我終於知道,“做人,不能太貪心”,做女子,亦如此。 於是,上街去,盡管有些東西喜歡得愛不釋手,但是欣賞一下,把玩一下,我還是守住錢包,一笑了之,揮一揮衣袖,盡量不帶走一片雲彩…… 有關時尚的文章,以前也寫過不少,卻都是應景的文字。於我,在生活中,是很少戴首飾的,普通時間也盡量不化妝。因為,總覺得:有什麽比簡單自然的生命本色,更能讓人捕捉到美麗呢?有什麽比一張幹淨的麵孔更能讓人動容呢?女子的“身外之物”太多了,所以,一個人的時間裏,還是盡可能地一絲不掛、一塵不染,輕鬆一下吧。:) 簡單的也是美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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