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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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場 秦鹹陽宮大殿
(蒙嘉,群臣,護衛上)
蒙嘉 各位大臣:今天,我們大秦國尊儀威嚴的大王要在這鹹陽宮大殿裏召見燕王派來的使者,用九賓的禮儀舉行隆重的儀式接受燕國燕王的臣服。今天所有的大臣都聚集在這裏,共同參與這盛大的儀式。(趙高上)
趙高 大王駕到。(贏政、李斯、眾人及侍從上。)
群臣 (鍾鼓齊發)大王萬歲!大王萬歲!
贏政 (秦王登上王位)今天,寡人以如此隆重的儀式招見燕王派來的使臣。燕王在寡人的威勢下屈膝,燕國舉國上下心甘情願地做寡人的臣民,還算燕王聰明。所謂正義隻有在實力相當的兩者之間可言,弱者向強者臣服隻說明其謹慎,並無任何不光彩。否則得話,寡人會命王翦將軍揮軍北上,橫掃燕國,把它粉碎,就像寡人滅掉韓國、趙國那樣。現在趙王遷已成了寡人的階下囚,已被遷到遠離故鄉的蜀地房陵。寡人聽說他每至黃昏就怦然心動,一到黎明便神魂驚悸。不但辭別了豔麗的姬妾和美貌的女子,而且喪失了雕飾豪華的車駕騎乘。擺下酒肴想要飲食,悲哀湧來卻填滿了心胸。即使千秋萬歲作了古,那哀怨也是無法承受的,而且會被後人所恥笑。這就是和寡人作對的下場。燕王總算懂得寡人的內心,早比晚好,免得落得同趙王一樣可恥的下場。聽說燕王為了這次臣服,還曾齋戒五日,又在燕國的朝庭上舉行了隆重的拜送儀式,燕王不遠萬裏派來使者,並帶來了寡人想往已久的禮物。為了接受燕國燕王的臣服,今天寡人在這鹹陽宮大殿裏同各位大臣,用隆重的九賓的禮儀,召見燕王派來的使者。現在寡人在這秦國鹹陽宮的大殿裏,手按著轆轤利劍,繼續進行著這一統的大業,使六國都俯首伏罪,寡人將君臨天下,超越三王五帝,讓後世永遠流傳寡人的豐功偉績,威名同天地日月一樣長久。(鍾鼓齊發)
群臣 大王萬歲!大王萬歲!
贏政 現在寡人要讓眾臣見識一下燕王派來的使者,看燕王給寡人帶來的禮物。蒙嘉。
蒙嘉 臣在。
贏政 傳寡人旨:宣燕國的正使荊軻、副使秦舞陽上。
蒙嘉 遵旨。帶燕國正使荊軻、副使秦舞陽上。
(兩侍從帶荊軻,秦舞陽一前一後上。荊軻捧著裝有樊於期
的首級的匣子,秦舞陽捧著裝有燕國督坑的地圖的匣子)
群臣 (鍾鼓齊發)大王萬歲!大王萬歲!
蒙嘉 燕國正使荊軻,副使秦舞陽叩見大王!
荊軻 燕國正使荊軻,副使秦舞陽叩見大王。(到了台級前,秦舞陽嚇得變來臉色,兩腿發抖)
趙高 副使為何色變?
李斯 這麽奇怪!
贏政 怎麽回事?
荊軻 (荊軻回過頭對秦舞陽笑笑,又上前對秦王謝罪)北方番屬蠻夷之地的粗野之人,沒有見過大王,所以心驚膽顫。請大王稍微寬容他一下,讓他能夠在大王麵前完成他的使命。
贏政 蒙嘉。
蒙嘉 臣在。
贏政 傳寡人旨:隻許正使一人上殿。
蒙嘉 傳大王旨:正使一人上殿。(秦舞陽被令下階)
荊軻 謝大王。
贏政 燕正使荊軻,副使為何如此慌張,不會是燕國無人吧?(群臣大笑)
荊軻 (又叩首)稟告大王:自貴臣李斯的《諫逐客書》出,各國有才能的人紛紛歸順秦國,別說燕國今日的確無人,韓國已臣服,山東諸國也已屢遭挫敗。燕王敬畏大王之威,命軻等遠行,願意讓燕國上下都做大王的臣民。今將叛將樊賊首級和燕國督坑之地圖獻上,以表示燕王之臣服。
贏政 好,起來,把叛賊樊於期首級呈上!
荊軻 大王請查看。(荊軻呈上匣子)
贏政 (秦王將匣子打開看過)蒙嘉。
蒙嘉 (上前)臣在。
贏政 把叛賊首級給眾臣查看。
蒙嘉 遵命。(蒙嘉上殿,接過秦王手裏的匣子,下殿將匣子給大臣。)
荊軻 (旁白)這是下手的好機會。(下意識地朝腰間一摸,沒有)耐心等一下。
贏政 (群臣看畢,蒙嘉將匣子呈回禦案)眾臣都看清楚了,是叛賊嗎?
群臣 看清楚了,正是樊賊之首。
蒙嘉 大王,這確是叛賊樊於期。
贏政 (又拿過匣子,打開,一把抓起首級)樊於期啊,樊於期,寡人以千斤黃金和萬戶封侯賞購你的首級,到今天你終於來了!哈,哈,哈。你這個反賊,你還敢反嗎?
荊軻 (旁白)你這豎子,荊軻我就是為太子、樊於期將軍、田先生報仇來了。
贏政 你反呀!你反呀!你感到痛了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狠狠地擲向匣子裏,但用力太大,彈出來,滾到地上)
蒙嘉 大王息怒。(蒙嘉下殿撿起,放入匣裏,立於殿下)
贏政 燕使荊軻,為何不早殺叛賊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