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 軻 (劇 本 連載十八)

荊 軻

古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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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場 秦鹹陽宮一室

（贏政上）

贏政     寡人聽說，世有天子之劍。天子之劍，以燕溪、石城為鋒，齊、岱為鍔，晉、衛為脊，周、宋為鐔，韓、魏為夾，包以四夷，裹以四時，繞以渤海，帶以常山，製以五行，論以刑德，開以陰陽，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劍直之無前，舉之無上，案之無下，運之無旁。上絕浮雲，下絕地紀。此劍一用，匡諸侯，天下服矣。（李斯上）此天子之劍。

李斯     大王，好一柄天子之劍！臣下聽說：“夫為劍者，示之以虛，開之以利，後之以發，先之以至。”

贏政     是這樣的，李斯，說得好！

李斯     大王不單有天子之劍，更有威力強勁、土地廣大的國度。

贏政     這是誰說的？那他一定說的是寡人之秦國！

李斯     對，大王。臣下曾聽先師荀卿說過：“秦國是威力強勁、土地廣大的國度。”

贏政     噢，荀卿說過，那他是有眼力。

李斯     先師荀卿當年周遊列國，還曾到過秦國呢！

贏政     哦，聽說是有這回事。

李斯     先師在秦國見到了先王秦昭王。先師荀卿對秦昭王說：“秦國的威力強勁，超過了湯武；土地廣大，超過了舜禹。”

贏政     為什麽說是“秦國的威力強勁，超過了湯武”呢？

李斯     荀卿回答說：“湯王、武王，隻能能使喜歡自己的人順從自己罷了。如今楚國的君父被秦國殺掉了，國家的土地被秦國奪走了；楚王觀察機會，等候空隙，總想著大步前進，去踐踏秦國的腹部；然而秦國讓楚國向左，它就向左；讓它向右，它就得向右；這便是能夠役使敵國。這就是所謂‘秦國的威力強勁，超過了湯武’的情形。”

贏政     為什麽說是“土地廣大，超過了舜禹”呢？

李斯     荀卿回答說：“在古代，各個帝王統一天下，諸侯臣服，境內沒有超過方圓一千裏的。而如今，秦國在南方同沙羨相連，這已是江南的土地了；在北麵，同胡、貉相臨；在西方，有巴、戎之國；在東方，所占有的楚國土地同齊國交界，在韓國境內越過了常山，已經保有臨慮；在魏國，已經戰據了圉津，距大梁隻有一百二十裏；在趙國，進展到了苓地，而且占據了鬆柏之塞，背負著西海，依靠著常山，這便是所謂‘土地廣大，超過了舜禹’的情形。”

贏政     那麽秦國“秦國的威力強勁，超過了湯武；土地廣大，超過了舜禹。”又能如何呢？

李斯     荀卿回答說：“秦國的威力，足以震動四海；秦國的強勁，足以危殆中原，然而它的內憂外患是數不勝數的，經常是戰戰兢兢地恐怕天下一旦合圍起來，就來踐踏自己。”

贏政     幾代以來的確實如此。那麽到了秦國，荀卿到底看到了什麽呢？荀卿怎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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