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 軻 (劇 本 連載十六)

荊 軻

古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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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    郭開。

贏政    那不是趙王的丞相嗎？

李斯    是的，大王。當年趙悼襄王要娶邯鄲一寡婦時，朝堂上下都不讚成，其中尤李牧反對最烈，而大夫郭開卻百般迎合。這寡婦長得豔麗嬌媚，迷住了悼襄王，悼襄王最終還是把這寡婦娶進了後宮，郭開因此得寵。後來這寡婦為悼襄王生了兒子遷，便很快被立為王後。她原來就對李牧懷有怨恨，又得到秦國的珠寶，於是就在悼襄王的耳邊告李牧的狀。但悼襄王還離不開李牧這員大將，新王後的攙言收效不大。以後公子遷漸漸長大，趙王日益寵愛公子遷，太子嘉日益受到王後的冷落。王後日夜向悼襄王糾纏，這郭開也在一旁再三慫恿，終於悼襄王廢太子嘉而立公子遷為太子，於是郭開做了太傅。後來發生的事是大王知道的：秦軍對趙一戰，就使趙國丟了閼與、鄴等九座城市，悼襄王正在病床上，聽說這消息後，就一命嗚呼了。太子遷繼位後，那寡婦便成了王太後，郭開也因此被封為丞相。這郭開便是臣下想入手的目標，大王以為如何？

贏政    好啊！可以從郭開下手。那麽怎麽做呢？

李斯    古語說：攙言惡似虎。讓趙王自己把李牧廢掉並殺之。

贏政    李斯，讓王翦大將軍暫時擱下他手中的刀劍。就這樣定了，這件事就交由你辦，不日派人拿千萬金去趙國行賄。

李斯    遵命。大王就等著好消息吧！對了，大王平生愛聽琴曲，臣下已讓蒙嘉把胡姬召來，為大王彈上幾曲，如何？

贏政    李斯，好啊，寡人喜歡聽琴曲，還是你善於揣摩寡人的心理，寡人今天很高興。李斯，說到琴曲，聽說前代有叫伯牙的琴師。傳說伯牙彈琴想表現太山，聽他彈琴的鍾子期就說：“巍巍乎若太山。”要想表現流水，鍾子期就說“蕩蕩乎若流水”。

李斯    是的，大王，這就是說伯牙能以很熟練的技巧來表達樂曲的內容。臣下聽說伯牙學琴於琴師成連，三年而成，至於精神寂漠，情之專一，未能得也。成連對伯牙說：我能教你彈琴而不能教你“移情”，我有一位老師叫方子春，住在東海的蓬萊山上，他善於彈琴又能教人“移情”，於是他們就帶了幹糧一起去了東海。成連對伯牙說：“我去迎接我師去。”於是乘船而去，許久沒有回來。伯牙心悲，延頸四望，隻見洶湧的海水波濤，杳冥的山林和悲號的群鳥，便仰天歎道： “先生移我情矣！”於是援琴製作了《水仙操》一曲。

贏政    《水仙操》？廷尉李斯，《水仙操》傳世了嗎？

李斯    大王，《水仙操》流傳下來了，歌詞是這樣的：

繄洞渭兮流澌擭，
舟楫逝兮仙不還。
移形素兮蓬萊山，
歍欽傷宮仙不還。

贏政    好，那麽今天就讓胡姬援琴奏彈《水仙操》吧！

李斯    那一定是非常動聽的。

贏政    那太好了！東海，蓬萊山，天下一統後，寡人想到東海邊，去看大海，上蓬萊山。

夏無且     大王，聽說東海有三神山瀛洲、蓬萊、方丈。燕昭王曾使人入海，求至三山，卻鮮有人至。傳說山上有不死之藥，其物禽皆為白色，而黃金銀為宮殿。

贏政    噢，那是仙境嘛！到時寡人一定譴人乘船去看個明白，采集不死仙藥。    （蒙嘉上）

蒙嘉    稟告大王，胡姬已到，一切就緒，請大王賞光。

李斯    大王請。                                （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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