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 軻 (劇 本 連載二)

荊 軻

古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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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嘉    稟告大王。

贏政    什麽事？

蒙嘉    有燕太子丹求見。

贏政    他這時候來見寡人幹什麽？

蒙嘉    他想要回燕國。

贏政    那怎麽行！

蒙嘉    他父親燕王病重了！

贏政    怎麽偏偏選在這個時候生病。那把帶他上來。

蒙嘉    遵命。帶燕太子上。    （姬丹，一侍從上）

姬丹    臣下姬丹拜見大王。    （跪拜）

贏政    起來！

姬丹    謝大王。

贏政    你今天來見寡人有何幹？

姬丹    稟告大王：臣下近日接到父王病重的消息，日夜焦慮，生怕父王一旦有三長兩短，兒輩無法見到父王，將無顏見列祖列宗，受恥辱於世。望大王開恩放行。

贏政    不行！你是燕國的質子，燕王不死，不能歸燕！

姬丹    啊！大王，臣下質秦已七年了！

贏政    七十年也不行！

姬丹    啊，大王！

贏政    說不行就不行！

姬丹    大王，您還記得臣下和大王您當初都在趙國邯鄲當小人質，一同玩耍，一起上學的情景嗎？

贏政    寡人當然記得。

姬丹    那麽大王，請看在老朋友、老交情的份上，臣下求您了，放臣下歸燕，看望重病的父王。

贏政    燕太子，當年你在邯鄲的時候人挺機靈的，怎麽現在這麽糊塗。寡人現在是秦國的大王，你是燕國的質子。你知道秦燕兩國是簽有條約的，不能放你回去。

姬丹    臣下向大王下跪。（跪下） 父王病重，兒臣問安。這也是人之常情啊！

贏政    那也不行。若放你回去，除非烏白頭，馬生角！

姬丹    唉呀呀！大王，就放了臣下吧！

贏政    寡人已決定了，休再多言，你下去吧！

蒙嘉    燕太子，走吧！    （姬丹、侍從下）

贏政    蒙嘉。

蒙嘉    臣在。

贏政    命人好生看好燕太子，寡人有更重要的事情。

蒙嘉    遵命。        （蒙嘉下、李斯又上）

李斯    大王，    王翦大將軍、樊於期將軍到了。

贏政    好啊！快請將軍們進來！

李斯    遵命。王大將軍、樊於期將軍有請。（王翦、樊於期上）

王翦    老臣拜見大王。

樊於期     臣下拜見大王。

贏政    歡迎王大將軍、樊於期將軍。

王翦    老臣進見大王。大王有何見教？老臣願意效勞。

贏政    王大將軍身經百戰，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勞苦功高，經驗豐富。秦國大業，一統天下，還仗大將軍。今天請王大將軍、樊於期將軍來，寡人想要說的是：自孝公先王六代以來的霸業，已經曆了一百多年了，秦國如今是天下最強大的國家。現在天下之大勢是：山東六國一天一天的更衰弱，秦國一天一天的更強大。今日秦國的土地，沃野千裏；秦國的百姓，富裕眾多；秦國的軍隊，英勇善戰；秦國的法令，賞罰分明；秦國的地理，優越堅固，這些都是山東六國都比不了的，有了這些盡可以統治諸侯，兼並天下了。這次寡人派李斯出使韓國，規勸韓王，韓王竟然羞辱使臣，避而不見，害得李斯空手而回。寡人仁至義盡，先禮後兵。寡人決意：乘天下之大勢，先攻下韓國、趙國，使楚國、魏國臣服，讓齊國、燕國親附，成就霸王之業，一統天下。

王翦    大王高見。老臣從小喜歡研讀兵法，以後又經曆的很多戰事，曾侍奉先王多年，自大王登上王位後，又繼續服事大王。以前蘇秦遊說秦惠王時說道：“大王的國家，西麵有巴、蜀、漢中之利，北麵有胡貉、代馬之用，南麵有巫山、黔中之限，東麵有崤山、函穀關之固。田肥美，民殷富，戰車萬乘，奮擊百萬，沃野千裏，蓄積饒多，地勢形便，此為天府，天下之雄國也。以大王之賢，士民之用，兵法之教，可以並諸侯，吞天下，稱帝而治。”可那時秦惠王回答說：“秦國的羽毛還不豐滿，不可以高飛；法令還不完備，不可以誅罰；道德還不厚重，不可也使民；政教還不和順，不可以煩勞大臣。”從秦惠王到大王您，天下的形勢如今已經大不相同了。以老臣之見，觀今日之局勢，天下最後將會歸順於秦，但隻有用刀、用劍、用槍、用火才能取得成功。

贏政    王大將軍，說的好。從先祖秦孝公以來，秦國保有六代的勝利，如今是天下最強大國家。秦國的羽毛已經豐滿，可以高高地飛翔；法令已經完備，可以嚴厲地誅罰；道德已經厚重，可以廣泛地使用民眾；政教已經和順，可以鄭重地煩勞大臣了。

王翦    是的，大王。秦國在天時、地利、人和三方麵都已具備。老臣聽說：“昔者神農伐補遂，黃帝伐涿鹿而擒蚩尤，堯伐貛兜，舜伐三苗，禹伐共工，湯伐有夏，文王伐崇，武王伐紂，齊桓任戰而伯天下。”由此來說，哪有不用武力的呢？

贏政    王大將軍有高見，請繼續開導寡人！說下去！

王翦    大王，讓老臣談一談秦軍吧！《孫武兵法》上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據老臣看來，秦國的軍隊紀律嚴明，賞罰有信，將士英勇，性格強悍，訓練有素，踴躍赴敵，衝鋒陷陣，前仆後繼，不怕死亡，以戰死疆場為榮。這樣的必死之士，能以一當十，以十當百，以百當千，以千當萬，有這樣的上萬勇士，天下就無堅不摧，攻無不克了。

贏政    說得好極了！王大將軍說得好極了！

王翦    大王，以前樊將軍率秦軍攻打趙國平陽，殺趙將扈輒，斬首十萬。樊將軍經常率秦軍攻打韓、趙兩國，對兩軍熟悉，讓樊將軍講吧。

贏政    對，現在樊將軍你說說看。

樊於期     大王，王大將軍確實說的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臣下也曾讀過《吳起兵法》，《吳起兵法》上說：韓、趙兩國地處中原，民眾久疲於戰爭，雖熟悉兵器，但輕視其將帥，鄙薄其爵祿，軍士缺乏拚死決戰的鬥誌，所以韓、趙軍隊陣勢整齊但不實用。攻擊它就要用強大的陣勢來壓迫它，敵眾來就抗拒之，敵眾退就追逼之，來疲勞它的軍隊。臣下以為，《吳起兵法》說的很對。

贏政    將軍們說得好！的確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有王大將軍、樊於期將軍率領的秦軍，寡人大可放心了。當年王大將軍、樊於期將軍和楊端和將軍一舉攻取閼與、撩陽、鄴、安陽等九城的戰事，寡人記憶猶新。李斯，你還記得嗎？

李斯    大王，臣下當然記得。

贏政    那就好。王大將軍、樊於期將軍是寡人足以信賴的良將。

王翦、樊於期     謝大王。

李斯    大王，王大將軍、樊於期將軍是大王足以信賴的良將。秦軍不但要橫掃山東諸國，還要防禦北方遊牧匈奴人，他們經常利用他們的騎兵，騷擾、掠奪邊疆地區，對秦國的農耕造成很大危害。

贏政    李斯，自先祖昭王滅亡義渠後，秦國占有隴西、北地、上郡，修築了跨過魏魏高山，穿過茫茫大漠的堅固長城，想廷尉沒有忘記吧！現在又有蒙氏大將蒙武、蒙恬父子率領的大軍忠實地鎮守著邊關，防衛匈奴的進犯。等到平定中原以後，再北伐匈奴。寡人要讓秦國大軍象雕鷙一樣追除群雀。

王翦    大王高見。有了堅固的長城加上蒙氏將軍的秦軍，足可防衛秦國的邊疆不受匈奴的侵擾。我和樊將軍率軍分路攻打韓、趙兩國。

贏政    王大將軍，寡人寄希望於您，讓楊端和輔佐王大將軍，讓秦國的威武之師奮勇前進，直搗韓國。

王翦    大王，我大軍從少曲出發，這樣一天就可以截斷太行山的通道；從宜陽出發，抵達平陽，兩天之內韓國全國各地就會發生動搖；從三川郡出發，抵達新鄭，五天之內韓國的國都就會被占領。

贏政    好。王大將軍，寡人受命將軍，發兵十五萬，擇日起程。

王翦    遵命，大王。

贏政    樊於期將軍。

樊於期     臣在。

贏政    寡人早知樊於期將軍壯勇，頗有識見。這次也請樊將軍來，就是寡人信任樊將軍，這正是建功立業的機會，願樊將軍莫負寡人重托。

樊於期    大王寬心，臣下一定不會辜負大王的重托，一切服從大王，對大王忠誠不渝。

贏政    那就好，寡人不懷疑。

樊於期     謝大王。

贏政    現在寡人命你率十萬秦軍進攻趙國，繼續攻打赤麗、宜安。

樊於期     遵命，大王。臣下願意擔起攻趙的重任，直搗赤麗、宜安。

贏政    好吧，讓秦國的軍隊象雄師一樣，發怒吧！用你們的厲爪把韓國、趙國撕成碎片。寡人會令琴師們高奏大愷，歡迎凱旋歸來的英雄。        （同下。）

古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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