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就流行一組圖片,叫“在同樣的地方,以同樣的姿勢”。看過以後感慨萬千,時間真是最無情的東西,慢慢的,不經意之間改變一切, 不知道有沒有什麽東西是可以不變的。鑽石?黃金?...
今天突然想起這些圖片,想想自己的這二十幾年,雖然不長,但很多東西也一樣物事人非,還蠻可怕的。就拿自己讀過的學校來說, 小學一畢業,學校就搬了家,就的校舍被人收購,推平了,做了水廠。初中被一個大學吞並,都不存在了,原來的地方變成了,大學校門進門的草坪。轉學過後的第二個初中,舊的教室推了重做,走之前都沒有做好。高中也一樣是一離校,就搬了地方,舊校舍給了另一個高中,新學校不願意留有舊校的痕跡,下大功夫,花大筆錢改造,舊貌換新顏,少了很多竹子和月季花,我很懷念以前的小苗圃,現在成了水泥地的乒乓球台。
我清楚地記得每一個用過的教室,在哪一樓哪一件,可是房子都沒有了,我上哪裏去尋找我的記憶呢。
小學坐落在江堤旁邊,經常去江堤上玩抓蜻蜓,上體育課也會去江堤跑步。學校門口有個小賣部,很多明星貼畫聖鬥士的貼畫都是從那裏收集來的,買回來是舍不得貼的,會把整張的貼畫粘在自己用白紙做的本子上,一頁一頁的看,如果有別人沒有,就很是得意。校舍很舊,基本都是平房,隻有一個二層的小樓,小樓的正麵是個小司令台。也隻有六年級的班級才能用二樓的教室。 熬呀熬,熬了五個年頭終於上了二樓,因為是一班,所以在二樓的最頂頭。那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教室後麵的馬路被凍起來了,摔了很多跤後,就坐在教室裏幸災樂禍的看樓下的人摔跤,那時候真小,小到摔跤都覺得很有趣,天天就盼著長大。學校旁邊的水廠覬覦學校的地,用錢買了下來,在別的地方修了新的校舍,房子是新了,蓋高了,漂亮了,可是擠在小小的居民區裏麵,感覺很憋悶。
初中呆了兩個學校,第一個是全市唯一有400米大操場的初中,可以後來什麽都沒有了。第二個也在江邊,江邊的海關山賓館可是個好去處,沒事就進去轉轉。有個很大的上坡,就那樣一群不要命的小孩騎車從上麵衝下來,真是天不怕地不怕。高中後來騎車就收斂多了。有一個教室也在頂頭,中午不回家吃飯的時候,就會把桌椅搬到走廊做作業休息,聊天。還有一個教室是臨時用實驗室做的,超大一個。最後初三的那個教室在三樓,下麵是居民區,因為我們考試完了,瘋了一般的把紙或者撕碎了扔下去,遭到了居民的投訴,後來所有的窗戶都釘上了鐵絲網,後輩們再也幹不了我們這樣的瘋事了。走了以後,學校就重建了,很多老師也調走了,再也沒有回去看過。每次都是一畢業,學校就搬家,小學也時,高中也是,總是跟人說,運氣不好,一天新校舍也沒有享受過,其實心底還是挺懷念過去的,舊有舊的好,舊的有感情,新的跟我有什麽關係呢。後悔沒有在學校什麽角落刻下自己的名字什麽的,可以多年以後再去找尋,但是像這樣房子都沒了,即使刻了也是找不到的了。
還記得東京愛情故事裏的莉香去玩治的小學,在小學裏看到玩治刻下的名字。莉香是高中每個男生的夢想,大部分男生的桌子上橡皮上都會有莉香的名字。不知道現在小孩子的夢中情人是誰,還會不會像那時一樣,大家都瘋狂的隻喜歡這麽一個人。很想帶老公去我的小學,初中,甚至幼兒園轉轉,看看我長大的每個角落,看看我是怎樣長大的,可惜他們都不存在了,我要怎麽回頭看看自己走過的路呢,隻能想了又想。
大學算是變化比較小的了,百年老校,可不是說搬就搬,說拆就拆的,就連修個新的建築,也必須遵守應有的風格,房頂必須是綠色的琉璃瓦。新的文科樓群今年年初修好了,從照片上看很是氣派。老齋舍是學校的象征,怎麽也不會倒掉的,每次回去還是可以去看看轉轉,在曾經的宿舍門口站一下的。“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16個門洞,我在列字齋住了四年,能在老齋舍住四年是我的福氣,懷念老字齋的天井,懷念那裏的一切一切。去年回去的時候,還有不少同學在學校裏,今年研究生一畢業,該走得都走了,以後回去就真隻有空蕩蕩的學校和我了,悲從中來。
人總是要向前看和向前走的,今天意外收到一個老朋友的消息,很是高興。心裏惦記的人,總希望一切都好。很多東西會變,總有一些不變,很多感情會變,總有一些能留下。
以後走過每一個地方,過的每一個日子,都應該牢牢的記在心裏。因為很多地方一輩子可能隻能去一次,而過去的時光永遠不能重來,隻能記住,用文字,用影像,用任何可能記住的東西記錄,留著以後慢慢回味。
附:
男生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