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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飛兒的信(十一)

(2007-07-21 16:55:16) 下一個
飛兒:

來緘接閱。

該說些什麽呢?非常感謝你終能為了我寫了封信,非常感激你的關心與勸勉。

回這封信時,心中不禁想:我是否真的在逼你?!

其實,說“兩心相撞喻論”(請允許我這樣說)在很久以前就是很熟悉了。很多人就是這樣形象地形容“愛情”的。但果真如其所喻,兩心相撞,產生的豈止時刹那即滅的“火花”?更為永恒的是那種撞擊給彼此留下的印記。更為重要的是,經過這種撞擊,兩顆心便殘缺了,也偏離了各自的軌跡,也許,隻有他們在縫合處相貼而行,形成一顆脈動更為強烈的心,才是無憾的人生!

是的,作為稚氣未脫的這一代大學生,我們尚未有資格奢談“愛情”(假如在考慮了外界條件之後才去考慮愛情而不是在愛情的基礎上考慮外界條件的話)。但博深的中國語言有這樣三個字“談戀愛”,為我們揭示了這樣三個漸進的過程:談-戀-愛。隻有在生活的交往與交流中,才產生了一方對另一方的喜歡與眷戀,兩者的交錯與不斷的自我調節,便孕育了以結婚未第一目的的“愛情”。遺憾的是,許多人總是在考慮了結婚時應當具備的條件才去談戀愛的,這使兩個人的感情已經為經濟與名利的因素所汙染。很明顯,處在你我之間,不是考慮是否結婚的時候,而是“你對我會不會真心”。

談與戀中的人對戀人與結婚的人對配偶所負的責任是不同的。作為戀人的責任,應當是努力理解對方的愛好與生活方式(當然不是指墮落的生活方式),容忍並努力使對方糾正缺點,並努力充實自己從而使彼此在共勉之中共同進步。而作為配偶的責任,是為對方的事業也為自己的事業盡力,給彼此在遭受重大挫折時以力量,彼此攜手扶將前行,幫助對方實現自己的價值。這兩種責任顯然有相似之處,但其程度與性質是截然不同的。

。。。。。。

說到愛恨綿綿之類的話,飛兒,在許久以前從我預感中的不安產生,到你說出那句話,直到我無心於其他事的日子裏,假如能讓自己發恨起來,其實隻要一次就足夠了。可是當我自己憤然時總為你找那麽多的理由,於是一次又一次地給自己的包袱加碼,那種負擔啊,有時連心也被擠得流淚。

從始至終,我就從沒有恨過你,“原諒”也就無從說起了。這是真話。即使在那段你一見我就走的日子,每次心理上的不平衡有多難受呀,可一切又很自然地流逝過去。我把一切的問題與難受都歸結到那個該死的晚上,其實,你若能仔細想想,一切的誤解與擔憂,都會煙消雲散的。

我當然不希望你把那種“似乎是愚蠢的感覺”帶到心上直到永遠,是的,從某些方麵講,你尚很小,我本該把你當成妹妹的,這也叫緣吧。記得嗎,我曾說“你肯定經曆過什麽事”,可你從不承認。說實在的,假如經曆了什麽事,或者說自己曾經讓心能量耗盡而變得冰冷甚至想孤獨走向墳墓,現在就該說一切都已經過去,生命不能讓墳墓來作注釋!人與動物的區別,便是人有感情。如果讓心永遠死熄,倒不如讓心再痛一次,以取得再度的燃燒,再喚回一個活生生的你!勇敢點!

你說自己不是個浪漫的人,卻用最有浪漫色彩的徐誌摩的詩來與我“共勉”。其實,從徐的作品中,可看出他是個非常感情化的人,說出那麽灑脫的話,要經過怎樣的心的煎熬呀,但這種話是阿Q經常說的。

至於我本人,從每次的交談中,總覺得你並不十分理解我,或者說,有許多的誤解吧!也許以後會改變的。

謹以舒婷的詩集獻給這個暑假吧(知道是你喜歡的)!

等你回來。

                                                                                                               8月20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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