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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龍難壓地頭蛇:30年前敘軍導彈重創美軍艦載機

(2013-09-20 19:57:53) 下一個

強龍難壓地頭蛇:30年前敘軍導彈重創美軍艦載機
2013年09月        來源: 新民晚報


資料圖:敘軍發射“黃蜂-ASK”地對空導彈

近來,美國借口敘利亞“疑似化武攻擊”準備動武,派出戰艦、軍機雲集敘利亞外海,大有“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勢頭,但敘利亞政府也不示弱,表示一旦遭到攻擊後將引發連鎖反應,“整個中東會陷入混戰,任何國家都不能幸免”。事實上,美國很清楚敘利亞在中東格局中的分量,整整30年前,它就因為莽撞地對敘利亞動武,碰掉好幾顆“門牙”,如今大馬士革自信仍然可以讓美國“長長記性”。

  有偏向的“維和行動”

  1982年,以色列為清除駐紮在黎巴嫩的巴勒斯坦解放組織及其“庇護者”——敘利亞軍隊,悍然發動“加利利和平”軍事行動,盡管給予對手重創,但因國際壓力不得不草草收兵,而以軍打下的地盤也很快被敘利亞扶植的黎巴嫩德魯茲民兵和真主黨控製。麵對“得而複失”的局麵,以色列當然不甘心,經過一番外交努力,1982年8月,以美國、法國為首的聯合國駐黎巴嫩多國維和部隊(MNF)陸續進駐黎巴嫩,他們在以軍與敘軍、黎巴嫩民兵之間構築起“隔離牆”。

  俗話說“強龍難壓地頭蛇”,美國和法國自恃軍力強大,處處偏袒以色列,名為“維和”,實為幫助以色列解除黎巴嫩各地親敘團體的武裝,甚至直接驅逐敘利亞在黎巴嫩境內恢複的軍事設施。此舉激怒了敘利亞總統哈菲茲·阿薩德(敘現任總統巴沙爾的父親),他一方麵以“超強硬對強硬”,繼續向貝卡穀地等黎巴嫩軍事要塞派兵,另一方麵向黎巴嫩親敘民兵提供更多軍火,讓其“自由攻擊”西方駐軍。西方駐軍和親敘民兵間的低烈度戰爭從1982年底一直打到次年仲夏,MNF的處境越來越糟糕,而美軍的處境也好不到哪去。集結在貝魯特國際機場附近的美軍每天都要挨上幾發德魯茲民兵從附近製高點打來的“冷炮”,美軍一反擊,對手就“躲貓貓”。有一次,美軍實在氣急了,幹脆調來“新澤西”號戰列艦炮轟親敘民兵的陣地,然後派兵占領,結果在一處炸毀的陣地上發現多門榴彈炮,經辨認都是敘軍的製式武器。

  這下,當時的美國總統裏根感覺抓到了把柄,於是命令美軍對“任何構成威脅”的駐黎敘軍目標進行攻擊,美敘武裝摩擦就此進入白熱化。到1983年12月,敘利亞部署在黎巴嫩境內的軍隊達到3.5萬人(接近以色列入侵黎巴嫩之前的水平),尤其是在蘇聯的幫助下,沿大馬士革至貝魯特的國際公路部署了由“黃蜂-ASK”、2K12、S-125、S-75等多種型號的地空導彈,組成綿密火網,嚴重束縛美軍戰機的活動。讓美軍特別難受的是,敘利亞成功說服蘇聯,在敘黎邊境的敘方一側部署2個S-200遠程地空導彈連。它們均由真正的蘇聯軍人操縱,由於S-200導彈的射程超過200公裏,隻需2個連就可以守衛整個黎巴嫩空域,且這2個連還可同當時正在地中海活動的蘇軍艦隊配合行動,使美軍戰機處於“裸奔”狀態,隻要敘利亞願意,就能把它們打下來。

  反觀美國第六艦隊,卻沒有“敵變我變”,隻是向黎巴嫩外海加派第60特混部隊——主力是“獨立”號航母和“肯尼迪”號航母,共搭載百餘架艦載機。華盛頓要求第60特混部隊司令傑裏·塔特爾海軍少將在最短時間內鏟除敘利亞防空係統,取得在黎巴嫩上空的“行動自由”,而且行動時間就安排在12月4日5時45分,就連飛行高度也明確為6000米以下,“避免進入俄製S-200防空導彈的殺傷區”。

  塔特爾少將是個經曆過越戰的老兵,深知空襲行動具有高風險,他希望五角大樓推遲進攻,以便進一步熟悉敘軍的部署,然而國內的答複是“所有擬定的攻擊目標、應該使用的武器以及打擊的時間都有非常明確的訓令,不得違抗!”

 

  匆忙出征 遭到痛擊

  收到國內的答複時,離預定的進攻時間隻剩下不到20個小時,塔特爾和他的艦隊甚至沒有足夠的時間進行飛機掛彈、加油乃至輸入目標數據,然而命令必須執行。

  按照計劃,“獨立”號航母首先讓第15攻擊機中隊和第87攻擊機中隊(綽號“金色武士”)的12架A-7E戰機升空,然後從“獨立”號和“肯尼迪”號航母上又很快起飛16架A-6E攻擊機(其中3架A-6E來自於第75攻擊機中隊,7架來自於第85攻擊機中隊,剩下的6架來自於第176攻擊機中隊)。這些飛機將負責摧毀大馬士革-貝魯特公路沿線的敘軍防空導彈陣地,特別是部署在法盧加和哈曼的導彈連。等這些攻擊機全部升空後,航母才有餘力彈射起飛1架E-2C預警機、2架EA-6B電子戰飛機和2架F-14戰鬥機,充當攻擊機群的保護傘。

  由於機型存在“速度差”,除了2架F-14能追上前麵的攻擊機群,E-2C預警機和EA-6B電子戰飛機都無法趕上前麵的攻擊機群。這種情況是非常危險的,一旦前麵的攻擊機被地麵防空雷達鎖定,而後方的電子戰飛機不能及時實施電子壓製和幹擾,這些滿載炸彈的美軍攻擊機很容易變成“空中僵屍”。

  果然,美國攻擊機群剛剛越過黎巴嫩海岸線,就遭到敘利亞地空導彈和高射炮的密集射擊,而電子戰飛機還沒有進入作戰範圍。僅僅幾秒鍾,攻擊機編隊指揮官安德魯斯中校(座機呼號“紅色一號”)的僚機(“紅色二號”)就被擊中了,他還親眼看見一架機翼編號AE305的A-7E戰機被擊落(該機隸屬美海軍第15攻擊機中隊)。該機飛行員及時彈射逃生,落入海中,後來被美國海軍的直升機救回。由於敘軍對空火力實在太猛,美軍的A-6E和A-7E戰機不得不像無頭蒼蠅一樣拚命進行機動飛行,整個編隊完全散了。由於得不到電子戰飛機的支援,美軍戰機根本無法打擊敘軍防空陣地,除非飛行員願意冒死衝進火網,實施臨空投彈後再殺出重圍。

  混戰中,美軍第85攻擊機中隊的1架A-6E攻擊機(編號556)被敘軍發射的“黃蜂-ASK”導彈擊中,該機是在完成俯衝投彈後,在600米高度時被1枚導彈鑽進發動機尾噴管。飛機的後機身和一個機翼迅速著火,隨後右側發動機發生爆炸。該機飛行員馬克·蘭格上尉在飛機被導彈擊中後,盡力控製飛機平飛,使坐在後艙的導航員波比·古德曼上尉能安全跳傘。在幾乎快要和地麵發生碰撞時,該機艱難地進行了最後一次爬升,隨後就一頭撞到一座海拔245米的山上。馬克·蘭格在最後時刻成功彈射,但在他著地的時候,他的降落傘沒能正確展開,他的左腿嚴重受傷,在落入幾個敘利亞士兵和黎巴嫩平民手中後不久,蘭格上尉就死了。波比·古德曼在著陸時摔斷了3根肋骨,肩膀和一個膝蓋也受了傷。隨後,他被敘利亞士兵抓住,被送到大馬士革。

  在編號556的A-6E戰機被敘利亞導彈擊中時,攻擊機編隊指揮官安德魯斯中校率領殘餘的攻擊機群越過敘利亞人部署在凱尼塞山和姆吉特之間的一處導彈陣地,向其後方的指揮中心投擲了MK7集束炸彈。完成投彈後,美軍機群開始返航,並試圖在途中搜索墜毀的A-6E戰機飛行員。盡管找到他們的機會很小,要對他們進行營救就更加困難了,但既然有同僚落在了敘利亞占領區內,安德魯斯中校也不能坐視不管。在飛抵A-6E墜毀空域時,安德魯斯駕機盤旋了好幾次,這一行動召來了敘利亞防空火炮的掃射。在確認炮火來源後,安德魯斯用機載航炮對敘利亞防空火炮陣地進行了反擊,但在他最後一次飛過敘利亞陣地時,他的飛機被敘軍導彈命中要害,發動機被毀。勉強駕駛受損戰機離開陸地範圍,安德魯斯中校在貝魯特附近的海麵上空彈射跳傘。攻擊機群的其他飛機眼看著安德魯斯中校掉進海裏,降落傘落在了他的頭上。之後,美海軍迅速派出2架SH-3D搜索救援直升機飛向安德魯斯墜落的海區。

  安德魯斯最終被當地的一個漁民搭起,然後被送到岸上的美國海軍陸戰隊駐地。


無可挽回的失敗

  發動空襲的戰機遭到迎頭痛擊,3架飛機報廢,還有人員戰死和被俘,讓美國意識到敘利亞軍隊的抵抗能力,裏根總統不得不放棄武力解決駐黎敘軍的計劃,轉而尋求政治解決危機的方案。

  事實上,美國海軍事後的調查發現,許多被炸中的目標隻是誘餌,敘軍的導彈陣地和防空雷達仍能正常運轉。在作戰總結報告中,塔特爾和安德魯斯等參戰軍官強烈指責華盛頓的命令“完全忽視前線的實際狀況,徒然令士兵付出生命代價”。也正是由於這起事件,使美國海軍往後再也沒有接到過類似的“強硬攻擊命令”,華盛頓的政客們也再沒有命令海軍航空兵一定要以什麽高度飛行,而且美國海軍更加強調攻擊機群必須得到電子戰飛機的強大支援,否則不允許出動。

  另一方麵,此次攻擊任務後的幾周內,被俘美軍飛行員的悲慘遭遇引起國際社會的關注,這不僅是美國海軍的恥辱,而且對美軍在黎巴嫩的處境有著非常不利的影響。正是經曆此次失敗,美軍在黎巴嫩的行動收斂了很多,雖然美軍的“新澤西”號戰列艦還在用406毫米口徑主炮轟擊敘利亞軍隊和德魯茲民兵,但包括美軍在內的MNF的失敗命運已經注定。到1984年2月,美、法等國的軍隊相繼撤出黎巴嫩。與此同時,得到美國和以色列支持的黎巴嫩陸軍也慘敗給德魯茲和真主黨民兵,不得不退出貝魯特市區,該國的主導權落入敘利亞總統阿薩德之手。也正是這個原因,當2011年敘利亞爆發內戰後,已成為黎巴嫩政治重要一極的真主黨武裝立刻積極幫助敘利亞巴沙爾總統平叛,這也算是“投桃報李”吧。 (黃山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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