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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火中的愛與性:戰爭與性愛同在(組圖)

(2009-10-30 13:39:39) 下一個

2007-11  來源: 先鋒國家曆史


二戰期間,德國宣傳機構首先大量散發色情傳單,以挑撥美、法、英軍隊之間、士兵與後方民眾之間的關係,利用宗教和種族問題對敵方施加影響。其主要目的就是削弱敵人士兵的堅定意誌,使他們對自己的行為和選擇的正確性產生懷疑。

在以往的戰爭現象研究中,戰爭陰霾下民眾的生活細節往往被史學家忽略。那些戰士、將領、普通國民日常生活的方方麵麵被淹沒在戰爭的巨大投影下,也更少人會從人性最隱秘的角度探究兩次大戰對男女關係尤其是對情愛與性愛關係產生的巨大影響。

談愛、說愛、做愛,這些尋常生活中最普通的事情,在戰爭的衝擊都會毫無例外地被改變。當戰爭的陰影降臨,動員令下達,分離成為現實,家庭的破碎已是無奈,而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接踵而來的戰事與社會動蕩使夫妻、情人之間的感情和生活遭遇了一次又一次殘酷的考驗。情愛與性愛的完整不複如初:熱情可以通過筆墨來傳遞,可以通過短聚來重溫,軍團調動、假期探親、臨時遣返甚至後方掃蕩都可以為離別的愛侶創造重逢的良機;然而幸福轉瞬即逝,欲望的洪流卻無法停息,肉體交流的缺失使雙方的感情生活都已不再簡單,情感需求和性需求如傳染病一般蔓延在前線及後方的每個角落,於是人們排遣欲望的形式和途徑日趨多樣,甚至對軍事行動也產生了巨大的影響,迫使政府機關不得不直麵問題的嚴峻,從而開始對性行為的各種存在方式(夫婦關係,通奸罪行,性交易,性服務,同性性行為等)進行管理。

性,這個可以輕而易舉通過人性最私密的地區,獲得對方身體與靈魂的武器,就這樣被列為國家事務之一。所幸痛苦並不等於永恒,當戰爭硝煙散盡之時,情愛與性愛又得以回歸平常;經曆了戰爭創傷的歐洲人認為:曾經的陰影已使每個人的內心都不寒而栗,隻有和平才最終使痛苦走進了曆史,為人們所銘記,而隻有痛苦被銘記,人們才能更珍惜來之不易的和平。

情感與欲望的戰爭

■文/徐嫻

大炮轟鳴之時愛情的呻吟並未停息。隻要男人與女人還存在於世界上,則無論多麽慘烈的戰爭都無法摧毀兩性之間最本質的互相吸引和渴求,無論多麽重大的曆史事件也是由兩性合作共同締造。正如法國雷恩第一大學的佛朗索瓦·羅格教授所稱:“箭與火的戰爭,也同時是一場情感與欲望的戰爭。”

2007年9月22日-12月31日,法國巴黎殘疾人宮軍事博物館舉辦 “愛情、戰爭和性”主題展覽會,展示從1914年到1945年兩次世界大戰期間的軍人性生活。在既往的曆史研究中,曆史學家們盡力將戰士的英雄氣概與戰爭故事緊密聯係的同時,男性豐富的情感世界與他們無法克製卻被迫壓抑的生理需要卻往往被忽略掉。事實上,大炮轟鳴之時愛情的呻吟並未停息。

戰地裸女藝術

美軍飛機上的性感女郎繪畫

美軍飛機上的性感女郎繪畫

美軍飛機上的性感女郎繪畫

美軍飛機上的性感女郎繪畫

當戰爭爆發,年輕的士兵告別父母、妻兒或情人,走上硝煙彌漫的戰場,他們的性渴望在戰爭期間被生硬地掐斷。然而,士兵們並不是戰爭機器,而是一個個有血有肉鮮活的人。炮火的轟鳴並不能停止他們對家人的思念,更無法將本能的的情感和生理需求從他們生活中抹去。

在戰場上,死亡的陰影如蛆附骨揮之不去,士兵們的情感和生理需求便以獨特的形式表現出來。

參加過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英國士兵丹尼斯曾說:“躲在戰壕中的時候,德國人的飛機日夜在頭上盤旋,即使我能夠幸運地睡著,可一合上眼,腦子裏便浮現出妻子一絲不掛的形象,她還把手臂纏在腦後,給我擺了一個令人心動的姿勢,而當我仔細看時,她的頭居然是一個骷髏!佩戴著法西斯袖標的死神站在她的身邊,讓我不敢靠近!” 在死亡的陰影下,士兵想到的性,實際上是對生命和和平的渴望,裸女藝術便成為他們最直白地表達。

丹尼斯曾在諾曼底登陸的沙灘上,自豪地讓法國記者拍下了他與“妻子”的合照:那是一個十足豐潤的全裸長發女子側臥沙雕,丹尼斯本人則一臉得意地以同樣的姿勢躺在裸像身旁。

在更早一些時候,1940年5月,在經曆德軍“揮鐮行動”的炮火洗禮後,人們在阿登山區的戰壕牆壁上找到發現一群大大小小的人物浮雕。雕像形態各異,質地粗燥,明顯是匆忙創作留下的痕跡。而就在這群“戰壕藝術品”當中,人們意外發現一個女性的上身裸像:飽滿的乳房,高翹的乳尖和平滑的腰肢,似乎作者小心地將其全部的想象和懷念都凝聚於指尖,利用戰火稍歇的時刻忙裏偷閑,在清一色男性的戰壕中創造了這麽一件極具誘惑的作品。

把這種戰時裸女藝術發揮到極致的當屬大洋彼岸的美國士兵。那就是誕生在二戰期間的美國轟炸機上的機頭藝術。戰爭的殘酷、死亡的威脅和對異性的渴望交織在士兵們心裏,主宰命運的轟炸機於是成了發泄的地方。他們給飛機命名,在機頭上畫各種各樣的圖畫——表現他們最渴望、最欣賞的東西,甚至是見不得人的想法。

執行投擲原子彈轟炸廣島的B-29“伊諾娜·蓋伊”號,就是用飛機機長保羅·蒂貝茨上校的母親命名的。電影明星、對長官的調侃、對敵人的嘲弄,甚至還有米老鼠和唐老鴨之類的卡通形象,都統統被搬上了轟炸機。最多、最普遍的機頭畫是性感的女郎。美國陸軍航空隊的指揮官因為這種機頭藝術並未影響部隊士氣,反而可以緩解士兵的焦慮情緒而默許了它的存在。美國大兵們越畫越放肆,機頭女郎衣服越穿越少,姿態越來越放蕩。放肆的機頭畫引起美國國內一些保守人士和基地附近的居民不滿,美國陸軍不得不在1944年8月頒布了35-22號軍規,要求機頭畫要“具有莊重的形象”。創造形形色色戰地裸女藝術的士兵們,無疑是全世界最不應該被嘲笑的藝術家。

當性成為武器

這張全顏色傳單描述鏡子前一個英俊男人愛撫一名美麗的金發女郎,而鏡子裏顯示出了扼死她丈夫的諷刺畫

這是德國第十軍製作的傳單,傳單的正麵顯示一金發碧眼的女人的肩膀被親吻,文字是“先生們更喜歡金發碧眼的女人”,傳單的背麵顯示一位拄著拐杖的單腿士兵,文字是“金發碧眼的女人不喜歡跛子”

代碼為“LWP.”的德國傳單,描述的是在一起的美國士兵與英國女孩,文字是:“事實上,這是美國人的快活戰爭”。

這張傳單描述的是微笑著的赤裸英國女孩在穿她的長襪,旁邊的美軍上士正在整理自己的領帶。文字是:“當你遠離之時”。傳單的背麵描述的是戰場上一位難看的陣亡英國士兵。

最後這張傳單描述的是比爾和維維安正在床上,不料維維安的男朋友弗蘭克回來了。文字是:“進來一個穿製服的人……”

雖然人們總說和平時期的戰士是悲哀的,但對於戰場上的士兵來說,能盡快結束戰爭回到家人身邊幾乎是唯一的希望。作為心理戰的一部分,在戰爭和衝突中散發性話題傳單,是一種行之有效的心理影響手段。

二戰期間,德國宣傳機構首先大量散發色情傳單,以挑撥美、法、英軍隊之間、士兵與後方民眾之間的關係,利用宗教和種族問題對敵方施加影響。其主要目的就是削弱敵人士兵的堅定意誌,使他們對自己的行為和選擇的正確性產生懷疑。1940年6月德軍對法國展開全線強攻之前,曾經向法方駐地空投數萬張題為《媽媽告訴我》的宣傳畫,畫麵上年幼的男孩和女孩圍在神情憂鬱的母親身邊問到:“媽媽告訴我吧,為什麽爸爸死掉了?”德軍意在通過此舉摧毀對方精神防線、削弱法軍戰鬥力。德國人最後輕而易舉地取得了當月戰爭的勝利。

同樣的手段也被英國人學去用於打擊德國人。據2001年6月的《星期日泰晤士報》報道,在二戰期間,英國政府為了打擊納粹德軍的士氣,英國外交部下屬的一個秘密情報小組竟然想出了一個歪招:炮製納粹高官、希特勒青年團頭目及德兵妻子們在後方的色情故事,然後將這些“色情炸彈”通過傳單和廣播等手段不停地向德軍軍營進行“狂轟濫炸”,導致許多德軍士兵由於擔心“後院失火”,無心戀戰,士氣低落。

英國人還炮製出了許多“德國官方文件”,並通過這些“文件”向德軍士兵們散布一些可怕的內幕消息。這些消息包括,由於德國男子紛紛上戰場,其妻子閑極無聊,大多紅杏出牆,以至於一些在德國境內的外國人紛紛押下賭注,賭誰勾引到的德國士兵的妻子最多。這些炮製出來的色情故事,被寫在明信片傳單上空投到德國軍營中,有的則幹脆通過無線電廣播傳到德國士兵的耳朵裏。

英國曆史學家坎培爾說:“在敦克爾克大撤退後,我們就開始利用欺騙、詭計和想像等手段來武裝自己,有一些宣傳手段純粹是胡鬧,但不可否認,這是一項係統性的政策,並且持續了好長時間,並且收到了良好的效果。”

為了防止己方士兵輕易被敵方的色情宣傳攻勢打敗,產生厭戰情緒,許多為前線提供武器的法國軍工廠得到政府授權為戰士們製造一些表達思念的金屬配飾,其中一種最流行的掛件,是一枚拇指大小、鏤空的心型橡樹葉,中間是故鄉愛人的名字。同樣在前線醫院裏,給傷殘軍人使用的一種拐杖也設計得頗為精致,頭部半徑不足一厘米,從頂端到尾部圓周逐漸縮小,就在空間有限的拐杖表麵,布滿了姿態各異的裸女浮雕。

性壓抑帶來的暴力

對異性形象、人偶,尤其是肉體的迷戀是前線戰士們日常消遣娛樂之一,這背後卻隱藏著共同的痛苦:性壓抑。從這一點而言,建立在兩性定位研究方法上的戰爭史,首先是一部以戰時男性的精神折磨為主題的曆史,而有壓抑則必然會有發泄。

士兵們的精神發泄渠道,既包括由官方正式組織的前線慰問活動,如戰區演出、親人探訪、聖誕禮物派送等等,也包括雖有違基督教道德但被官方默許的軍妓隨行,甚至蹂躪被占區婦女的現象。出於宗教壓力,前者主要出現在歐洲大陸以外的地區,如北非戰場;後者的罪魁禍首則主要集中在德軍內部,地區相對集中在二戰時期的法國淪陷區,時間則處於維希傀儡政權執政、地下抵抗運動興起之時。

針對女性的性暴力,在參與大戰的各國軍隊內部都有記錄。敵國或者淪陷區婦女通常成為強奸罪、性服務的首批受害者。眾多揭露德軍性罪行的資料顯示,性暴力在軍中的泛濫涵蓋了言語侮辱、性暴露、破壞性器官、性虐待等多種令人發指的方式,軍方雖然在官方文件中明令禁止,但在事實操作上卻往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在法國淪陷時期中部平原地區的一名小鎮醫生的病員收診檔案中,有大量德軍強奸當地婦女並導致其死亡的罪證,醫生詳細記錄了受害者的年齡和症狀,也保存了許多給受害人防治性病的處方,這些血淋林的曆史文件,曾經一度呈上二戰軍事法庭成為德軍重要罪證之一。而在法德邊境的洛林地區,人們發現了一處曾作為德軍臨時駐地的猶太教堂,在猶太教傳統視為極其聖潔的大衛畫像旁,掛著一張列明教堂後各個小房間的妓女開放時間表,德軍將該地區擄掠的年輕婦女集中在此地供士兵淫樂。

性犯罪成為曆史上所有戰爭都無法避免的醜惡現象。從心理角度分析,這種戰場性暴力的肇始往往出於男性力量、國家力量、軍事力量勝出的成功心態,對敵方婦女進行性折磨,在給士兵提供欲望發泄渠道的同時,更能夠凸顯士兵們獲取勝利並摧毀一切的“王者”心態。。

戰士之間的愛戀

對異性肉體的熱衷及各種變態性行為是男性在乏味的軍事生活中必然出現的一種正常現象,而當戰爭研究深入之時,人們會驚訝地發現現代社會中其它非主流的情感在這一特殊時期也曾大量存在,性欲望的釋放並不一定集中於異性的軀體。

美國《生活》周刊記者於1945年5月7號德國在蘭斯宣布無條件投降之日,在巴黎市政廣場上拍下了一張珍貴的照片:兩個分別持有手榴彈和手槍的男性士兵在街頭公然擁吻。這樣的場麵在兩次大戰期間的影像檔案中並不少見,戰士們似乎也並不避忌被媒體抓怕到他們同性親昵的場景。

除了戰場這一特殊環境,納粹時期的集中營,同樣聚集了數目龐大的同性隊伍。

在二十世紀初的歐洲,盡管戰爭風雲下軍中同性戀人數劇增,可公共輿論對同性戀仍然采取歧視、鄙夷甚至鎮壓的態度,德國1871年的刑法修正案中特別針對同性性行為采取的製裁在希特勒當權時期被發揮到了極致:在1933年至1945年間,根據納粹官方資料顯示,約有十萬名德國男性因同性性行為被捕入獄;其中超過一萬名的軍人被送往集中營,而犯有同性通奸罪的囚犯在集中營的死亡率高達60%,因為大部分人在抵達當天即被送往毒氣室或被視為“另類”而送往醫學實驗室,納粹倒台後隻有4000名此類囚犯得以幸存。更令人扼腕歎息的是,在1946年紐倫堡審判期間,因受當時輿論環境局限,針對同性戀戰士的血腥鎮壓竟不被納入納粹戰爭罪行之一,換言之,戰時同性性行為依然被參戰各國視為恥辱和有罪。

後方:陷落的天堂

■文/徐嫻

後方安寧的世界也因戰爭而坍塌。戰爭利刃不僅切斷了傳統兩性關係的紐帶,還對情感交流和性行為的初衷、內容及影響進行徹底的顛覆,有的行為變得更為神秘、隱蔽,有的甚至走向了傳統意義的反麵——互相利用與侵害。

在戰爭硝煙未彌漫到的大後方,在留守女性占大多數的場所裏,生活還在繼續,情感與欲望並沒有消失。戰爭利刃不僅切斷了傳統兩性關係的紐帶,還對情感交流和性行為進行徹底的顛覆。

性感女郎帶領士兵走上戰場

戰爭在歐洲爆發時,在已婚或已經曆愛情生活的青壯年男性群體當中毫無例外地彌漫著消極情緒。1939年二戰前夕在法國的全民軍事總動員,當時的媒體報道稱:“(走上前線的士兵們)毫無保家衛國的熱情,厭戰情緒籠罩下,人們議論紛紛。各國的征兵海報內容基本一致,身材、麵貌姣好的女人號召男人去參軍,或者張開雙臂擁抱英雄們。

法國總結了第一次大戰動員的經驗,采用大量富有性挑逗作用的宣傳畫激勵士兵,比如軍方首次在全國範圍內印發一種以紅磨坊歌舞女郎為主體形象的征兵告示:穿貼身超短裙,戴蕾絲手套與發套,胸部半裸的金發女郎綻放著誘惑的笑容。意為當兵可以獲得性感的金發女郎的歡心。

然而,軍方在對戰爭前景和戰士生活進行無限誇張的同時,卻對士兵產生精神危機的可能性置若罔聞,使前線戰士漸漸體味到被欺騙的感覺,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戰鬥力。

1939年10月,年方23歲,身處預備役部隊的居斯塔夫·佛切爾這樣記錄道:“1917年第一次大戰的時候,我還是個完全不諳世事的嬰兒,而逃不脫命運魔咒的我竟親眼見證了第二次大戰的爆發,我還沒有結婚,也沒有女人喜歡我,我希望成為士兵的我能夠吸引更多女孩的目光。”而當我們繼續翻閱他的回憶錄時,卻發現事實並沒有他想象當中的美好:“青年時光,本應無憂無慮,而在這兒(前線),一切都如此不同,我似乎一下老了十年……來自四麵八方的兄弟們都討論著他們的女人,而我隻能和一個來自昂熱的老鰥夫討論小山鳩,因為我們擁有一個共同話題,就是打獵……媽媽在信中問我是否快樂,我卻不敢告訴她這裏的真實生活。”

返鄉日的短暫甜蜜

對於走上戰場上的士兵們來說,最大的快樂莫過於重歸家庭的懷抱。在戰爭未結束之前,隻有返鄉假期能暫時滿足士兵們的願望。

歐洲地區的戰士們絕大部分都享有軍方安排的返鄉假期。在1915年一戰期間,法國國會甚至破天荒地將本年度的聖誕節——12月25日、26日定為全法士兵返鄉日。在家庭重聚的短暫時光中,他們不僅能在家人的懷抱裏重溫中斷已久的夫妻生活,甚至還因此“製造”了許多兩戰時代特有的“返鄉日寶寶”。對於未婚的青年男性,返鄉假期為他們提供了大量在家鄉結識女友的機會,還促成了一段段“速配”姻緣。盡管當時的戰況已是一日不如一日,但大兵們的衝動和女孩們的熱情仍然造就了一大批“戰地新娘”。

在軍方將訂婚夫婦與已婚夫婦同等對待的法令出台後,大量有婚約在身的戰士得以享有與已婚戰士同樣的休假時間,他們抓緊這一兩天的時光,攜著未婚妻去首飾店挑選戒指,隨即趕往教堂舉行婚禮。他們的親友們事先就已做好準備,早早地約好了神父,備好了晚宴,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在新婚第二天,新郎就必須重返前線,從此生死難卜。

暗房裏的情感秘密

自從飛機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初露崢嶸後,軍用飛機成為各國重要作戰力量。為了躲避空襲,同盟國大力推行在城市中心地帶深挖防空洞、廣建水泥掩體。大戰伊始建立的防空掩體主要是用來掩護遠程大炮,和作為政府和軍方高層人員的緊急避難所。在20世紀30年代,為了以保護普通市民免受轟炸,人們發明了一種幾乎全封閉式的掩體建築——暗房。

第二次世界大戰德軍狂轟濫炸期間,防空警報和全民疏散成為了後方生活的家常便飯。酒窖、地下室、地鐵站、暗房等等都成為了人們躲避傷害的臨時“天堂”,狹小的空間內瞬間聚集了來自社會各階層的民眾。人們在恐懼中安靜地等待轟炸結束、互相傾訴悲慘遭遇、安撫傷員,為了暫時忘卻戰爭的痛苦,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試圖尋找著值得傾心的異性,以情愛和性愛的快樂掩蓋恐懼、孤獨。暗房便自然而然地成為萌發另類兩性關係的良田。

法國礦工桑德拉斯在日記裏寫道:“1918年2月3日,法德邊境煤礦基地阿爾薩斯,這個高達攝氏40度的地下掩體是20年前的一條煤車通道,我們在這裏已經度過了23個小時,所剩無幾的麵包和水都優先供應給孕婦和孩子,連我73歲的老父親都隻能坐在一邊挨餓,那群情緒激動的年輕人則一邊打牌一邊咒罵,我不喜歡與他們為伍,隻好無聊地坐在拐角的陰暗處。過了不知多長時間,我已睡意朦朧,此時一個胖女人突然挨到了我身邊,那是熏肉店老板的女兒——26歲的老姑娘塞西爾。黑暗中,她吻了我,說自己很害怕,還把頭放在我的膝蓋上,我想起了可憐的卡特琳娜(作者之妻,因難產而死),我抱住她,把她拖進旁邊一個低矮的煤洞中……

3月5日(轟炸暫時結束),我已說服了父親,準備向塞西爾提出我們的婚事,但我跑遍了整個鎮子都沒找到她,從掩體裏疏散之後,她便失去了音信……在年輕人聚集的“馬蹄”酒吧我看到了她,她坐在一個肥胖的德軍下士的大腿上,圓臉通紅,還端著一隻滿滿的酒杯……我不敢對父親說塞西爾的荒唐事。當殘缺不齊的記憶偶爾讓他想起來的時候,我便說:塞西爾已經死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

在暫且擺脫轟炸的城市安寧期內,留守後方的人們都毫無例外地貪戀起生活中的物質享受,酒精、女人、賭博成為人們排遣憂鬱的渠道。

城市裏,男人們可以把偶然在街上邂逅的女伴帶回家、旅店或者是暗房,“一夜情”一時間成為城中佳話。歡場女子在裝飾豪華的歌舞廳、俱樂部搜尋著她們的獵物。至今仍被視為巴黎紅燈區的蒙馬特爾高地在大戰期間便是一處著名的煙花之地,每晚均有濃妝豔抹的各國女子身著盛裝,坐在大廳中等待男客光顧,通常在跳完幾隻舞,數杯紅酒下肚之後,男人們就會直接被帶到樓上富麗堂皇的臥室,而有足夠能力享受這種價格不菲的性服務的男人,也非高級軍官、逃亡貴族或外國富商莫屬。

在巴黎淪陷後,德軍進駐市中心,原先主要為本國嫖客服務的煙花女子們紛紛淪為德國士兵的玩物。在維希傀儡政權的保護下,德軍在賣淫場所公然使用性暴力的行為,也完全失去了控製。娼妓事業和性交易在全國泛濫,即使在最偏僻的鄉下酒館,患有嚴重性饑渴的平民大兵們也能擁有各色各樣的豔遇。

人們性行為已突破了性交易的層麵,男女雙方的身份也是錯綜複雜、神秘莫測。對方如果來自鄉下,則可能是投靠親人無門而賣身的落難女子,也可能是某淪陷區高級官員的家人,如果來自敵國,既可以是軍事間諜,也可以是逃亡人員。性行為雙方的身份往往難以區分清楚,從而加大了政府整治的難度。

為防止後方日益嚴重的性病流行通過休假士兵的身體傳染到前線軍中而削減戰鬥力,也為打擊色誘軍方人員、肉體換軍情等間諜罪行,政府不得不將性問題列為戰時國家要務之一,除了頒布相應的社會治安條款規範賣淫活動、將性服務工作者登記造冊並定期體檢之外,政府開始操縱輿論向後方女性灌輸家庭觀念,宣揚守貞意識,表彰犧牲精神,也針對前線將士加強休假期間軍事紀律,教育士兵們控製衝動、潔身自好。在一戰期間的一封法國政府致全體國民的公開信中稱:“肩負祖國未來的戰士們,請動員你們所有的力量保護自己……全力抵抗那來自街頭的誘惑,它會使你們染上與戰爭同樣危險的疾病……引誘你們走向萬劫不複的深淵,讓你們毫無價值、毫無光彩地死去。”

和平年代的續篇

戰爭的結束在給戰勝國國民帶來勝利凱旋的狂喜之時,也使戰敗國國民普遍感覺到一種夾雜著辛酸的深深寬慰。各地都彌漫著葬禮的哀傷和失蹤的流言,人們為和平的回歸和未來無拘無束的情愛生活而歡呼雀躍的同時,還有陰鬱的葬禮、寡婦的絕望、孤兒的淒涼和愛侶杳無音信的痛苦。

雖然戰爭遺留的傷痛大多無法治愈,但百業重振依然是戰後生活的大勢所趨。法國政府再一次下達全民動員令,鼓勵家庭多生育子女以彌補戰爭中流失的人口。全國各地的夫婦們很快便恢複了樂觀的信念,以極大的熱情響應國家的號召,從而帶來了史上著名的戰後嬰兒潮。

戰爭機器無所不能,組成人類社會最基本架構的兩性關係也不可幸免地遭到歪曲和破壞。但隻要人們的生命存在一天,就無法割斷人性中最原始、最本質的兩性情感紐帶,也正因這一純樸的天然聯係,讓人們無論處於多麽艱難的時局、多麽痛苦的境遇,也無法放棄對激情和愉悅的渴望,通過肉體及靈魂的渠道,追求著幸福和滿足。

據俄羅斯新聞網站9月25日報道,從9月22日也就是上周日開始,法國巴黎著名的軍事博物館——榮譽軍人院舉辦了主題為“愛情、戰爭和性”的展覽,集中展示二戰時期與這一主題相關的紀念品和文件資料。

據美聯社報道,這是迄今為止涉及“戰爭”、“愛情”以及“性”關係的最為全麵的一次展覽,其中許多不為人知的圖片和文件資料,是從歐洲以及美國博物館塵封的儲藏室裏搜羅出來的。如在所展覽的物品中,有士兵們為遠方的愛人用彈片雕刻出來的戒指,也有一卷卷的膠片顯示許多士兵因為跟妓女接觸,而得了性病。談及這次收集展品的曆程,榮軍院院長丹尼爾·沃爾德曼特別提到“避孕套”問題。“我們去各地的博物館搜集材料時,有時候會問,一戰的時候,軍隊中是否會發避孕套,本來,我們認為他們會當麵嘲笑我們,但是,我們找到了很多數十年前的避孕套。”

展覽的物品主要集中於歐洲戰爭,俄羅斯、法國、英國和德國等幾個國家的展品都放在一起。這場展覽以各國宣傳投身戰爭的各種海報為開篇,海報內容基本一致,身材、麵貌姣好的女人號召男人去參軍,或者張開雙臂擁抱英雄們。但是有一張來自意大利的海報很特殊,它表現的是一個士兵得到了母親的擁抱,而不是愛人,海報上寫著:“跟媽媽吻別後上路。”

之所以在展覽主題上突出“性”,是因為相當一部分展覽跟這一話題都脫不了幹係。比如魚雷被認為是陰莖的象征。一張來自英國的照片抓拍了二戰中,4個婦女正沿著滾木推一個巨大的魚雷。而來自德國的一枚一戰的徽章則雕刻著這樣的畫麵:一個身材曼妙的美人魚正騎在魚雷上潛入水中。另外,這次展覽還首次展示了一戰時著名的德國女間諜——“魔女”瑪塔的文章。其中還附上了一張她以舞蹈演員身份出現的光彩照人的照片,照片上的她戴著一頂裝飾著羽毛的帽子和鑲著水晶的耳釘。瑪塔是一戰時期很出風頭的女間諜,她周旋於上層高官之間為德國竊取情報,她身上體現的就是“性”與戰爭的關係。也有一些來自納粹德國和法西斯意大利的宣傳物品,深深地刻上了法西斯和反猶太主義的烙印。如二戰初期德國人的一張傳單上,一個可愛的裸體白膚金發碧眼女人,手裏拿著一份《時代》周刊在照鏡子,而鏡子裏顯示出的則是一個深色頭發的猶太婦女,在她的手裏《時代》周刊的標題“Times”被扭轉成“Semit”(指古猶太人)。這個很有意寓的色情傳單被當作明信片寄往英國,同時也通過西伯利亞和日本的郵路寄到還未正式參戰的美國。這一傳單暗示英國人在為猶太人而戰。

這一展覽最敏感的地方在於如何處理戰爭時期的性犯罪問題。一個納粹士兵曾保存著一本相冊,相冊記載著一起強奸事件。為了避免這一敏感問題影響到展覽,榮軍院在處理的時候將照片用蠟紙遮蓋,但是僅從隱隱約約的輪廓就很令人震驚。這一相冊曾經在1945年巴黎解放後展示過,當時就叫做“希特勒的罪行”。

戰爭的結束給情侶和夫妻們帶來了喜悅,但是對另一些人來說則是悲傷的,那就是“戰後清算”時期。比如一張照片顯示,一個法國女子被剃光頭發遊街,據說是為了懲罰她在戰爭期間跟一個德國士兵交往。當時,這種“清算”氣氛籠罩著整個歐洲。

不過,這麽有價值而且看起來頗有點驚世駭俗意味的展覽將僅僅在巴黎舉辦。據報道,展覽將持續到12月31日,而且不會再到別的地方進行展示。巴黎曾被人稱為“最性感的城市”,在巴黎,情色往往被當作藝術來處理。所以,也許隻有巴黎才有勇氣舉辦如此主題的展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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