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野狼嚎bater等大腕評鑒)
話說某壇,群鼠吸得人間精氣,略通人性。一日,有好事者,做歪詩一首,名曰《兩隻老鼠》,懸於壇中。詩曰:
去年今日此壇中
兩隻老鼠暗交通
一鼠不知何處去
一鼠頻發哀鳴聲
群鼠觀之,勃然大怒:無知狂徒,汙我鼠輩,羞辱恥笑,大膽妄為。斯可忍,孰不可忍 ?! 群鼠急商對策。奈鼠輩無能,有心殺人,無力回天,終無一策。哀聲一片。
有避貓鼠,初通文墨,生性懦弱,縮於牆角,躲於陰暗。見狀,左思右忖,唧唧有聲,“一鼠……一鼠……”,仄仄複仄仄,噫 ~~ ,此律異於唐律;中通一東,聲隨八更,噫 ~~ ,此韻不合唐韻。
避貓鼠遂性奮起來,欲操贓語罵人之器,終懾於壇規,不敢輕易造次。隻好操起細嗓尖叫起來:“隻知人麵,不識平仄,安敢作詩 ?! 有辱斯文。”
半日,無一應者。避貓鼠複用手段,改頭換麵,披上錦毛獸衣,作粗聲吼道:“汝作詩於前,徒作詩於後。抄襲也。”
逾半日,仍無應者。避貓鼠複歸本相,細嗓尖叫:“此言極是。”
有京痞賴鼠一隻,壯膽跳將出來,嚷道:“這丫的,找死啊,竟敢對鼠輩出言不遜,打死丫的。避貓鼠,你說的那作詩平仄是咋回事兒呢?”
避貓鼠見有同類相助,愈加性奮起來,撚須擺尾,搖頭晃腦,子乎者也起來:“唐人作詩,嚴於律,嚴於格,嚴於韻。此徒作詩,疏於律,疏於格,疏於韻。噫呼籲嘻 ~ ”
京痞賴鼠驚歎道:“餓得娘啊,有這麽多講究。前些年,有個叫顧城的人,去了澳洲,寫過兩行字,叫《一代人》,是這樣的: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避貓鼠,你給斷斷,這是詩嗎?”
避貓鼠答曰:“無格無律無韻,非詩也。”
京痞賴鼠性奮起來:“我也覺得這丫的騙人,這也叫詩 ?! 避貓鼠,從格律上講,那個狂徒作的也不是詞嘍?”
避貓鼠搜腸刮肚:“宋人有詞客,作《浣溪沙》一闕,曰:
細雨斜風作小寒,淡煙疏柳媚晴灘。入淮清洛漸漫漫。
雪沫乳花浮午琖,蓼茸蒿筍試春盤。人間有味是清歡。
七言六句。此徒所作,七言四句,不合詞格,非詞也。”
京痞賴鼠得意起來:“哈哈,非詩非詞,也敢拿到論壇上來。丫的真不自量力。”
眾鼠哄堂大笑,自形高大起來。
好事者見狀,留下一言,再戲群鼠,曰:
“話說某日,阿 Q 挨了假洋鬼子一巴掌,趴在地上,捂著腫起來的臉嘟囔著:‘你這一掌,不是正宗的孔雀開屏仙人掌。等你練就了仙人掌,再來打我不遲!’
哈哈,好你個阿 Q !”
語畢,飄然而去
群鼠愕然,遂大悟,拜服。群鼠屈膝跪下,低首順目,奴顏媚態,形於言表:
“吾等鼠輩,冒犯尊嚴,罪該萬死,先生息怒。吾如再犯,五雷轟頂;倘若不敬,不得超生。吾今已悔,泣請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