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煙 (10)

室友首先被驚醒了，他用手捅了捅阿華。

“哦，清煙！你等著我，我這就過去。”掛上手機，阿華穿上衣服，出門了。

在一家雜貨店的屋簷下，清煙戰戰兢兢地等著，終於遠遠地聽到了摩托車的聲音。

阿華帶著清煙，於深夜離開了小鎮。她緊緊摟著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背上，一任顛簸。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阿華抱著清煙瑟縮的肩膀，上了樓。“我和朋友同住。”開門的時候，他湊近她的耳朵輕輕地說。

“喂，你醒一醒。”阿華拍了拍手掌，然後摁亮了燈。

“屋裏沒人，他去哪兒了？嗯，估計是知道你要來，到別處擠去了。”阿華握著清煙的手，“來，進來。男人住的地方有點亂，別介意啊！”說著合上了門。

清煙感激地點了點頭，輕咬著下唇，默默地打量著房間。

“你瞧，床邊的牆上，掛著我給你拍的照片，多美啊！”阿華用手指給她看，“我一睜開眼睛，就能看見你，在對著我微笑呢！別老站著，坐吧。”

離開酒吧回到家的小火，此時正在輾轉反側。那女孩的一顰一笑，都在他的腦海蕩漾、縈繞……他醉醉的，卻遲遲無法入睡，改天打電話給她吧。

兩人各自坐了下來，一時無語。清煙落落寡歡，淡淡愁容。

阿華望著她美麗而憂鬱的臉，內心充滿了搏鬥。沉默了一陣，開口說道：“今晚你就睡在這兒，明天幫你找個好點的房子。現在，我，我到別處對付一晚。”說著走向了門口。

“等一下，阿華！”清煙站起身來，走向他:“這麽晚了，你要去哪？”

兩人在門口停住了，互相望著對方。阿華伸出手，柔柔地托起她的臉頰，她仰著臉：“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我怕！”她的注視飽含著哀傷的情愫，令人迷戀，使人悸動，不可抗拒。

他看著她的眼睛，深深地看進去，慢慢地擁她入懷。閉著眼睛，感受兩個人的心跳，越來越強烈，互相簇擁著、應和著、往深處糾結，似乎快要跳在了一起。

一種無法抑製的熱情醞釀著、澎湃著……

他扳過她的臉，她的唇顫抖著，那跳動的褶皺如同裂開的子彈殼，一種暈眩的氣息衝擊他。他熱烈的舌不再猶豫，啟開她的嘴，凶猛地吻了進去。

她哆嗦著、哽咽著，很快放棄了躲閃，手指插進他的頭發裏，細細地摩挲著……

狂吻了很久，終於停下來。他微微喘著氣，看著她因興奮而泛著紅暈的臉，“今晚我哪兒也不想去了，好嗎？”沒等她回答，他就攬著她的雙腿，一把抱起了她，走向了那張空空的床。

“我們別這樣，阿華。”她雙臂勾著他的脖子哀求著。

他不再說話，彎下腰輕輕地把她放下。吻她眨動的睫毛，吻她的鼻、她的耳垂，吻她嬌嫩的頸,她的眼光望著牆上自己的照片，他的手抖動著，摸索她的衣扣……

她下意識地推拒著，如一隻神聖的羔羊。夜色如水，一任太湖萬頃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