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煙 (8)

清煙用心地跟著珠姐，努力鞏固時裝模特的基礎動作，學習T型台上的步姿技術，體會表演時的狀態和心理，練習使觀眾沉醉的微笑及飄逸的轉身步感，也不卷入模特隊伍內的任何是非，在激烈的競爭中，逐漸獲得了一些出場機會。

這一日，模特公司又要準備一場演出，清煙趕到的時候，得知珠姐今天有事休息了，清煙和其他的模特還不是太熟，一時有些慌張。模特們在忙著化妝，有時忙中取閑，也常常竊竊私語一番。

“我想去做隆胸手術，我的胸部要是再大點就好了。” 小蘋邊照鏡子，邊向旁邊的那位撇了撇嘴，好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見。

“噢，可不要衝動，做了隆胸就不能參加選美比賽了，這你知道嗎？”那位模特提出了忠告，隨即也問了一句：“你看，我的指甲油塗得怎麽樣？淡青色的，好不好看？”說著，把手指在同伴的麵前揚了楊。

“還不錯。說不準哪天，我下決心就去隆了它，為什麽不呢？” 小蘋盯著自己的胸口若有所思。

清煙等她倆說完話，近前輕輕地問：“請問我們的造型師呢？”

“造型師？等你成了明星時再說！”小蘋見是剛來不久的清煙，毫不客氣的答道。

清煙碰了一鼻子灰，有些不太甘心，“那我該穿什麽樣的演出服呢？”

“不知道穿什麽演出服，還做模特？”小蘋還想再說什麽，同伴用肘輕輕撞了她一下，轉頭對清煙說：“你找靠牆坐著的那位白領班吧，也許她會告訴你。”

清煙連忙道謝，匆匆忙忙得走過去。白領私下和珠姐交情不錯，對清煙還算客氣。這時阿健出現了，對清煙皺了下眉頭，說：“你怎麽還沒有化妝？要快點，穿好演出服，別耽誤了出場。”

“我會幫她的，很快就好。”白領見清煙發窘，打了個圓場把阿健打發走了，“先用我的化妝品吧，過一陣子，等你轉正了，你就會擁有自己獨立的化妝台的。”

“謝謝白領姐，請多多關照！”清煙在她的指導下化好了妝。

白領取了一套演出服遞給清煙，催促道：“快到換衣間把這個穿好，快開始了。電視台要來錄像的。兩個人一組地出場，你就和小蘋一組。”

清煙不敢遲疑，等她換好了衣服，站在鏡子前一看，哇噻！這裙子怎麽這麽短！露出了一大半性感的大腿，正不知所措間，白領進來了。

“太短了，我從沒穿過這麽短的裙子，能不能換條長點的？”清煙近乎哀求的目光望著白領。

白領有些不太高興，不容置疑地說：“沒有時間了，以後你會習慣的。再說觀眾們也都喜歡這樣，你會被注意到的，準備出場！”

清煙拗不過，趕緊調整了自己的心態，和小蘋並肩出場了。到了舞台上，清煙發現許多目光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心中撲通亂跳，步子也有點緊。

閃光燈交錯了一陣後，在轉身的一刹那，突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是阿華。相機後麵是他歡喜的、讚賞的、鼓勵的眼神。

清煙心裏生出絲絲暖意，對觀眾露出了沉醉的微笑，完成了美妙的轉身，輕盈的返回後場。

“為什麽要把我和新手放在一起？”回到後台時，小蘋對白領嘟囔了一句。

“哪那麽多話，快換衣服去！” 白領隨手把小蘋背後的拉鏈拉下了一半，大聲說道。

再過兩天就要發工資了，清煙暗暗地對自己說，要堅持住。

清煙領到了第一個月的薪水，她從未賺過這麽多錢，三千多塊，心裏甭提多高興。好不容易盼到下班，清煙興奮地衝進通訊用品店，購買了一款她早已相中的諾基亞手機。

這款手機是剛剛上市的，非常新潮可愛，清煙愛不釋手地把弄著，並立刻把號碼告訴了阿華和珠姐。

電話那頭傳來了珠姐親切的聲音，“你知道嗎？那家餐館的小火剛升任了前廳副經理，我和他約好了，今晚請他到酒吧喝酒。他點名希望你也一塊兒去，清煙，你要不要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