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煙 (2)

兩天來，清煙常常翻看那本雜誌。那個女郎的多款照片也在雜誌中出現，另有許多精品廣告、明星帙事、香水、化妝品和服裝秀方麵的信息，色彩斑斕，看得她眼花繚亂。封麵則是一個知名女星的演出寫真，美麗精致，璀璨極了。這該是一種怎樣的生活？合上雜誌，她心裏不由得湧出這樣一個問題。

姐姐下班回家了，開門的時候，清煙把雜誌壓在了枕頭下麵。兩人一起做晚飯，卻沒有太多話可說。吃飯的時候也很沉默，過了一會兒，姐姐開口說起了上課的事情。

“今天在課堂上，我問了學生們一個問題，‘什麽是真正的美，心靈美還是外在美？’學生們齊聲回答是心靈美，我滿意地點點頭。”姐姐停下來看了一眼清煙。

“我接著問班上那位最愛打扮的女生，‘那麽女博士和女影星誰是真正的美呢？’她站起來，有些緊張，沒敢看我的眼睛，‘是，是女，是女博士更美。’班上有輕微的騷動，還有人發笑。”清煙注視著姐姐，並沒有發笑。

“請同學們安靜，我說，‘你說得不錯，坐下吧。心靈美是能夠長久的。好，繼續上課。’我有時會用些問題來適時地引導她們。”清煙望著姐姐，點了點頭，表示聽懂了她說的話。

“不論做什麽，要想做好，都要有長期的努力才行，無所事事是不行的。”更晚些時候，姐姐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清煙道了聲晚安，輕輕掩上了門。

整整一上午，阿華都在這個小鎮上反複穿梭，他拿著照片，逢人便問，“請問您見過這個女孩嗎？她應該住在這個鎮上。”所有的人都搖頭，漸漸過了中午，阿華變得越來越焦急。

清煙今天起得很晚，有點悶悶的，無精打采，好不容易給自己整了點早中餐。吃完後，又翻開了那本雜誌，那隻小貓卻忽然冒了出來，刺溜鑽到了她的床下。她丟開雜誌，心想，不如與貓玩玩遊戲吧，換換心情。

下午兩點整，阿華的手機響了，是老板打來的，“還有一個小時，到三點鍾，如果你再找不到她，你就失業了。”然後是掛斷的聲音。阿華頭上滲出了汗珠，他緊緊地咬著下嘴唇，小步跑到了幾天前看到她的地方，還是沒有，真要命，難道我要失業了。

清煙和貓追逐著，在房間裏跳來躍去，有時還被貓逗得笑出聲來。突然，貓被逼到了門口，無路可去，奮力一衝，居然擠出門縫，奔到了門外，清煙也趕緊跟將出來。貓很少出門，一下到了街上，非常興奮，清煙追得上氣不接下氣。

小貓跑到了馬路上，這時一輛車快速駛了過來，清煙驚呼著，卻不知如何是好。突然，一個青年自對麵一個箭步抱起了小貓，車減速打了個斜，過去了。阿華出現了，好險，他心裏說。他抱著貓正尋找主人，清煙站到了他麵前，“謝謝你！”

阿華抬起頭，仔細看著麵前的這個漂亮女孩，“終於找到你了，你看！”他邊說邊從口袋裏掏出了照片。“這是我啊！”清煙驚喜得說不下去了。

阿華把小貓遞給清煙，“抱好了，別再讓它跑了。”同時拿出手機，迅速撥通老板的電話：“太好了，找到她啦，我會讓她見您的。”

阿華抓起清煙的手，激動地說：“你要謝我，就幫我個忙吧。你跟我一起去見一下我的老板好嗎？否則我會失業的。而且如果你表現得好，說不準他會讓你拍廣告的，你願不願意？”

清煙臉色微紅，慢慢抽出了手，看著阿華說道：“就因為你救了我的小貓？我不能跟你去。”阿華盯著她說：“可是，難道你要眼看著我失業嗎？再說你呆在這小鎮有什麽意思呢？也許你適合拍廣告的，那可是個新的世界，為什麽不去試試呢？”

清煙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阿華不再說什麽，摸出一張名片，遞給清煙，“我是攝影師。這是我的電話，和我們公司的地址，想通了打電話或到公司找我。對了，你的名字總可以告訴我吧。”

“清煙。”她告訴他，“你工作這麽努力，應該不會失業的。謝謝你的好意，再見。”說完，清煙轉身回家了。

阿華望著她婀娜離去的背影，又舉起了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