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雪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正文

楓 (1)

(2007-05-15 08:26:16) 下一個
楓嗜酒,直言快語,熱情奔放。許多年前,與他相識於一個秋日,那是一個遙遠的時代。

當時的我,謀差於一省城電力公司。在工作上安於分內,不思進取;業餘與書為伴,自得其樂。

日子過得清心寡欲,又無良友相伴,獨來獨往,自在而又略顯沉悶。

我們一幹單身人等,皆住在多是三人一套的公寓內。租金低廉,約摸十五元人民幣每月,其它概由公司貼補,體現了公司讓員工安居樂業的信念。

公司在城市的西郊,門口大路邊一排麵館酒肆,是我們用餐時經常出沒的地方。

一日休息,晨起到熟識的麵館用早餐,照例是土裏土氣的油條糊辣湯,並無新意。

落座時,見長條桌斜對麵坐一青年,寸頭,白淨麵孔,眉目英武,神采躍躍,我們含笑對視了一下。

我邊用勺子喝著香噴噴的湯,邊想此人好麵熟,是一個公司的。我在單位食堂見過他好幾次,他也自來自去,常拿一副獨一無二的不鏽鋼餐具,閃閃發光;人也笑嗬嗬的,頗為顯眼。

午飯後,別人都徑自回房休息,他則不同,常常旁若無人地在報欄前駐足良久,背手拿著餐具,前看後看,完畢,方才歸去。

想到這些,心中一動,看他還在專心啃著油條,嗞嗞不倦,我決定打破沉默,說點什麽。

我一開口問好,他立刻熱情地回應,十分鍾的功夫,就已經有點相見恨晚的味道了。

我毫不客氣地替他付了一元多錢的早餐費,他則邀我到他宿舍暢快一敘。

我住三樓,他住四樓。楓引我進到他的房間,一種不同的風格洗禮了我的目光。牆上是豔星麥當娜極盡張揚的演出海報,下麵床邊靠牆處,躺著威武的雙卡錄音機,花花綠綠的磁帶琳琅滿目的堆在那裏,安靜的跳動著。床頭上方的牆角,鑲掛著一個大大的花籃,滿天星星光燦爛,玫瑰們肆意怒放。

床頭堆滿了各期《演講與口才》、《讀者文摘》之類的雜誌。整個床顯得豐富擁擠,另外兩張床除了整齊的被子枕頭,則顯得空空蕩蕩,如此的反差使房間充滿張力。

我又把目光移向了那個燦爛的花籃,見我盯著玫瑰出神,楓不好意思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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