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回國我做過一次飯,是在我中學同學家裏。這位同學是位全國有名的醫生,我最好的朋友之一。
那天就我們倆,她把老公孩子打發到公公婆婆家。她自己做好了四個涼菜,拌好了三鮮餃子xian,等我一到我們就開始包餃子。
我們一邊幹活,一邊聊天,象小時候那樣無所不談。她一邊嫌我笨手笨腳,一邊跟我來回換工種:我一會是做皮兒的,一會兒是包的,一會兒是觀摩的,一會再上崗又成了做皮兒的。。。循環往複。。。
餃子上桌兒了。
我們開了一瓶紅酒。喝了2杯後,話題轉到敏感隱私地方。我們談論起愛情婚姻,以前的男孩子和一路走來的男人,說了很多心裏話。
紅酒一杯接著一杯,一瓶都喝完了。餃子一個一個,吃光了又做新的。酒逢知己千杯少就是這意境。
不知不覺到了半夜了,她說就在她家過夜好了,可我第2天一大早還要去上海,必須回賓館。她又把老公折騰回來開車送,一路上我們還是說不夠地說。
一塊兒長大的好朋友就是這樣的,無論分開多久離開多遠,各自取得了什麽成就帶上什麽光環,等一但又到了一起,我們都沒有絲毫陌生拘束的感覺,沒必要擺架子帶麵具,誰不知道誰啊,心裏最困惑害怕難於啟齒的想法不跟彼此說跟誰說?對我來說,這真是難得的久違的“親密”。
到了上海。我又體會到另一種久違的“親密”:
(1)姐姐跟我要了個有兩張大床的客房。
我們小時候各自有自己的房間,但有時2人會串門,留在對方房間一塊過夜。
在上海我們又象小時候那樣了:連換衣服都不用避諱,我們是親姐妹嘛!有什麽害羞的?哈哈。
(2)跟我們去上海還有別的一塊兒長大的朋友,都是女的,我們講著隻有我們自己明白的典故,並損來損去以示親熱。
大概小時候我無意間鏹過什麽人的行,過了這麽多年,都要卷土重來報複報複,嗬嗬,起哄說我跟什麽過路回頭的帥哥呀,餐桌請客的“韓國美男”呀,眉來眼去呀,根本沒有的事情嘛,我自己知道我的心思根本沒在那裏。她們多看了人家幾眼倒是真的,嗬嗬。
這些同行的分開了,也都是獨當一麵的專業人士,而我們在一起玩兒,一個個都那麽無聊幼稚,起哄架秧子的。
從中國回來,在跟前夫通話中,他猛地打斷我,發現新大陸似地跟我說:“葉子,你知道嗎?你又象原來的那個北京女孩了,我好久好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
別的老朋友也有這麽說的。
嗯?
什麽意思?我失去什麽了嗎?我有找到了什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