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平詩稿

一鶴排雲上,詩情到碧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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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之差迥不同 (1)

(2009-04-04 02:46:47) 下一個

讀《隨園詩話》,有一則一字師的故事。說的是作者袁枚曾寫了一首《詠落花》的詩,感歎花的飄零,中有一句“無言獨自下空山”。他的一位朋友邱浩亭看後說:空山是落葉,非落花也。應改“春”字。我讀後十分佩服這位朋友改得好。不點也許不覺得,一經點明,那空山的景象自然是屬於落葉的。因為落花時節,正是綠葉青蔥之際,何空之有?袁枚從諫如流,馬上改了。可見人作詩,有時隨口隨興吟來,重意韻而疏於貼切,這時就需要另一雙眼睛,來發現問題。所謂詩友磋商,其旨就在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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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曲未平 回複 悄悄話 回複偶爾來常常來的評論:謝謝留言。推敲之間,我個人倒也感到推好一點。更合前句的氣氛。敲豈不把池邊睡覺的鳥驚醒了。一笑。
偶爾來常常來 回複 悄悄話 我覺得也可以有另一種解釋,即,兩人對“有”和“無”的理解不同。換言之,“無言獨自下空山”比較悲觀失意,“無言獨自下春山”樂觀灑脫。各懷心事的人,遣詞用句也不一樣吧。
另,常被當作典型案例來講的“僧推月下門”和“僧敲月下門”。韓愈說“敲”好。我一直固執地覺得“推”好:寂靜的月夜,門是舊木門,輕輕一推,吱呀一聲,像是誰無意中拉響了半聲二胡,門裏的人半夢半醒地起身,我的想象是這樣的氛圍。“敲”就太突兀,有點詭異氣息,不喜歡。
寫詩的人越來越少,寫舊詩詞的人就更少了。佩服博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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