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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在文學城裏讀到阿尤轉貼的一篇文章,原作者是誰,沒有說。文章談的是毛澤東當年在重慶會見張恨水的事。會見時張恨水吟了幾首他夫人的詩,我讀後非常喜歡,詩清俊,淒婉,日常小事,妙筆入詩,情韻俱佳。原文中引詩時沒有分段,其實這明顯是幾首七絕,現將它們分開,錄於我的小閣樓中。
一.
嫁得相如已十年,良辰小祝購葷鮮。
一籃紅翠休嫌薄,此是文章萬字錢。
二.
嫁得詩人福不慳,當年儷影遍江南。
於今倦了遊鞭手,五父衢頭挽菜籃。
三
連年聽慣隔村雞,早市須乘月半西。
遽下繩床猶小立,嬌心戀哺尚哀啼。
四.
一籃一秤自攜將,短發蓬蓬上菜場。
途遇熟人常掉首,佯看壁報兩三行。
五.
為羨街頭果餌香,小兒銜指暗呼娘。
匆匆買與紅心囊,猶囑歸分阿妹嚐。
六.
朝霞沾鞋半染衣,街頭濃霧比人低,
曉涼敢說儂辛苦,昨夜陶潛負米歸。
【後記】張恨水共有三房夫人。第一房是應母命而娶,叫徐文淑。原來訂婚的是文淑的妹妹,迎娶時被“調包”成了她姐姐。第二房是張恨水收留的一個流落街頭的貧女,叫胡秋霞。第三房是慕《啼笑因緣》之名非張不嫁的青年學生,江南才女周淑雲,後改名周南。上麵這些詩是哪位夫人所作?第一位似不是,文淑有文化,但張不愛她。第二位秋霞原不識字,還是婚後張教她認字的。推測應是周南,有文才,又是江南人,合“當年儷影遍江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