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之前 忘記之後

450) this.width=450 src=http://www.5d5y.com/bbs/UploadFile/2006-4/2006461364936539.swf width=638 height=480 type=application/x-shockwave-flash wmode=transparent quality=high> 回憶之前 忘記之後。 　　 　　 又是一天過去了，從學校裏跑出的時，已經開始了下雨。我，以百米速度趕上了BUS。一邊看著窗外一邊胡思亂想著。車廂擴音器裏那刺耳的男中音用著倫敦腔報著站，IPOD裏播放的正是CHET BAKER的“TIME AFTER TIME”，一如往昔，這旋律依舊撩動著我的情緒。這時，又放出BREAD的曲子。抬起頭，仰望飄浮在倫敦上空的烏雲，一邊思索著過去，自己曾經失落。思索那些失落了的歲月，以及煙消雲散了的思念。自己的思緒又開始漫無邊際的漂著。。。。。那倫敦之眼也仍舊豎立，風撩得樹枝左右搖曳，便秘一樣的烏雲像凍僵了似的緊偎著天空。天空高踞頂上，隻要凝視一會，你便會感到壓抑和陰沉。坦白說，我現在根本不在意什麽風景。我隻關心我自己，關心站在我身旁的這個美女，關心我如何把她弄上床，然後再回頭來關心自己。不管見到什麽、感受到什麽、想到什麽，結果總會像澳洲土著的回旋鏢一樣，又飛回我這裏。。。。。 　 不知不覺中很快到了站，我住的地方離車站不遠，那是個維多利亞風格的Flat，陽台上那鏽跡斑斑的欄杆仿佛在訴說的歲月的無情。大門旁有棵老樹，不知道是活著還是死了。我從口袋拿出鑰匙打開門， 慢步走上樓梯，當走到3樓時，突然看到一個很陌生的亞洲女孩，吃力地拉著和她那瘦小身體不成比例的大行李箱向我的隔壁房間移動著，SEXY的臀部曲線被牛仔褲緊緊地包著，腳下蹬著一雙褐色帶著流蘇的牛仔式樣的靴子，黑色的呢子上衣和灰色的帽子，很是搭配她那蒼白的臉色。我快步走上前去，問道“May I help you?”,她抬起頭，斜看著我，停頓了幾秒，然後用著標準的普通話說道“謝謝，那就麻煩你了”，“沒關係”我邊說邊把她的行李三下五除二托進她的房間裏。。。。。回到房間後，正躺在床上想著晚飯吃啥，這時響起了敲門聲，打開門，一看是她，我一愣，隨即說道“什麽事？” ，“剛才不好意思，麻煩你了”她冷冷地說罷，便從背後拿出2盒國煙塞到我的手裏，便轉身回到她的房間裏，隻剩下我在那裏發呆，還沒反應過來，“真是一個奇怪的女孩”我心裏想到，便回到房間把那煙順手丟到桌子上，繼續躺著，隔壁的她是個怎樣的女人？“冰冷的手、冷冷的眼神喜歡凝視，那眼神到也相當的嫵媚，但是放佛有某種尖銳同時也刺中人心的東西，就好像是秋天早晨的草葉上露珠般閃耀著寡默而透明的眼神。一頭烏黑的長發、黑色外套、蒼白的臉，這些印象統統集合起來的話，她的臉便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來了，同時我暗自稱她為“iceberg”。。。。。。。 　 日子就這樣日複一日的繼續著，隻是會偶爾在樓道裏和她擦肩而過，依然是那冷冷的眼神，深色係的衣服和牛仔褲，她的周圍蕩漾著DIOR毒藥的獨有味道。可惜連向她打聲招呼我都未能做到。她，低著頭右手發著短信。她寫給誰？那睡眼惺忪，說不定昨晚思念了誰。那手機裏可能裝有她的全部秘密。我再回頭時，她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大門外。當然，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怎樣向她搭話。就這樣一直也相安無事。我還是同樣的時間回到家，坐在窗台同樣地看著書，眼神卻投注在馬路上看著匆忙的行人，路上的落葉隨風起舞著。而且接下來的一天也一樣。天黑之後，夜深之前，我還像雕塑一樣安靜地坐在桌前，一個人無聊瀏覽著性趣，一麵開始打起瞌睡。不知過了多久，我為了把睡意趕走，於是從桌上拿起那已經落滿灰塵的香煙, 電腦裏繼續放著汪鋒的迷鹿， 披上衣服走到陽台上，然後悄悄深呼吸一下，望著那遠處的萬家燈火，深吸一口煙，那熟悉煙草的味道通過肺部衝擊我的心髒。思緒也隨著煙頭的忽閃忽滅散開著，心裏思忖著：到底是什麽緣故，讓我的人生指針開始變得淩亂起來的呢？沒有方向，我不清楚。。。。我隻是照著鏡子，平凡的努力地活著，好像被封閉在玻璃屋裏，看得見外麵卻總也走不去。。。。。一直望著夜空，我有意識。但寸步難移動彈不得。那種感覺非常奇怪。知道自己正被時間的車輪一點一點地磨滅著，蹂躪者，但自己卻無能為力，也沒有所謂未來。隻是過去的重影不斷地累積重疊下去而已。而且大家都注視著這樣的我。他們在看著過去。我是繼續重複過去的往事。。。。。。 　 夜裏總是很冷，腦袋被凍得感覺有點麻木，就好像有輕度腦震蕩的感覺。抬起頭，吐出一團煙霧，頭的上方，飄浮著一團的灰色氣體迅速的散去，好像正對我喃喃說道：“這就是生活，沒關係，你不用忍耐，使勁折騰吧。” 而我想確定那煙霧的微細變化，但眼皮就變得愈來愈重。當然我也搖了幾次頭，把眼睛使勁閉上，或避開，努力想讓這寂寞消失，可是怎麽努力它好像被空氣凍僵了一樣。。。。。“嘎吱吱”隔壁的陽台上的門被推開，隻見她光著腳穿著拖鞋，披著大衣叼著香煙走了出來，然後向後依著牆上把右腳向後踏在牆上站定著，就在那一霎那看到，她，那雪白的右腳踝外側上的一個青色振翅飛舞的蝴蝶紋身讓我眩暈。。。。。她看到了我也在，彼此互相點頭，然後又各自不語著。那比一瞬間還短，隻有1秒左右。她的臉絲毫 沒露出一點變化，而我卻沒有遺漏。似乎她的體內，有什麽強烈而安靜的搖晃但是她卻努力地壓抑著，彷佛是暗夜玫瑰孤獨著，綻放著。。。。。。我一直悄悄地注視著她的眼。她，冰柱般的眼，凝視著夜空, 一副好象聽見很遠地方的風聲似的表情，一邊抽著煙，一邊望望自己的手，並大口吐著煙圈。30秒過後，然後歪頭斜看著我的臉，微笑起來。“這些是你所期望的嗎？”她說。“我不知道，或許這就是代價.” 我說罷，她將雙手插進大衣的口袋裏，微笑地看著我，一副認真的表情。“那不是太昂貴了？”她說道。“生活本來就是如此，沒有付出哪裏來的得到？”我回答著， “是呀！然後就化為一股青煙，煙消雲散！然後一切結束！”她說，我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說下去，於是開始了很俗套的開場白自我介紹，不到3根煙的功夫，我和她對彼此都有了大體的了解。。。。。。。。。。。 　 從那晚以後，我們幾乎每晚都會在同一時間去陽台抽煙聊天，而彼此打火機清脆的聲音就好像是地下黨的接頭暗號一樣。隻要一聽到那聲音，我就會像革命先烈一樣奮不顧身地快步走到陽台。。。。。。。。我和她調侃著現實以發泄內心的不滿或者我說幾個笑話逗她發笑，那銀鈴般的笑聲刺破夜晚的寂寞在我心底深處蕩起漣漪。。。。。不知何時我的心理產生了微妙的化學變化，希望自己擁有像“NEXT”裏預見未來的能力，那樣我可以預演與她的對白，是說HI~倫敦那麽多的公寓,公寓裏中有那麽多的房間,但你卻走近了我心“or “ 我的前生一定做過很多好事，因為你就住在了我的隔壁“。。。。。。。每天都期待與她不期而遇，隻要每逢遇見她，我便厚著臉皮跟她說話，但是那些預備好的台詞一見到她就消失無蹤，語無倫次。她總是善意的笑笑打破我的尷尬，我也從她的眼裏似乎讀懂了什麽。。。。我說起來算是內向的人，除非真正有事否則是不會和不認識的人說話的。但那時候我無論如何都想跟她說話。那是因為這是我住在這裏的最後1周，下周簽證到期回國了，如果放過這樣機會的話，我想可能再也沒什麽機會能和她說話了。。。。。。。。。“你去過那倫敦之眼嗎？”我盡可能以不經意的聲音問她。她慢慢抬起頭來。她以那樣的眼神盯著我看，然後靜靜地搖頭。“那明天是周末，我們一起去吧”我說。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麽才好，彼此沉默了幾秒一直靜靜地站在那裏。她看著我的眼睛。看得出她似乎極輕微地笑了一下點了點頭。不過我不太清楚。她真的微笑了嗎？或 者隻是我自作多情而已。“你要不要過來我房間，商量下明天的計劃”？她說。我愣住了，“今晚真的很冷，如果我們在這裏商量，那明早的報紙會有這樣的標題《一對中國學生在陽台被凍僵》“她笑著說到。。。。。就這樣我進入她的房間，我迅速地掃了幾眼，看到床上擺放著一個和泰迪熊，暖色調的床單，桌子上淩亂擺放著空酒杯和香煙。我們在她房間角落的沙發上並排坐下，一麵眺望窗外一麵小心客氣地談著。她好象比我健談，於是 很快我們敲定了計劃。 　 第二日的早上，我們沿著泰晤士河沿岸走著一邊說笑著一邊拿著麵包渣喂著鴿子，踩在腳下的落葉發出嗶哩啪啦的聲響。我和她 像是在躲避什麽似的，一邊盯著地麵，一邊徐徐地在向倫敦之眼移動著 。也不知道在何時我們的手牽在了一起，我緊緊地握住她的冰涼的手，或許她身上位於左側第六根肋骨胸腔裏某個地方應該靜悄悄地存在著的冰塊。我想她大概知道那冰塊存在的地方吧。那是全世界最大的冰塊。但那卻被她塵封在某個非常遙遠的地方。她將那冰的記憶傳達給這個世界，傳給了我。 。。。不知不覺中到了倫敦之眼，於是我們買票排隊。很快我們已經我們佇立在倫敦之眼裏，傾耳聆聽這小天地裏的一片寧謐，從高空俯視這個城市。。。。她則將兩手插進上衣口袋裏，一動不動地望著窗外陷入沈思，我站在她身後輕輕環抱著她。 她忽然轉過身，將兩隻手搭在我肩上，我從正麵凝望著她的眼。在她的明眸深處，那濃黑的晶體體聚成一種奇妙的圖形，讓我癡迷。然後她看著我 的臉，被這麽一對美麗的眼眸盯了我好久好久，甚至覺得自己好象就要在她的眼神裏消失掉了似的。然後她踮起腳，輕輕地將她的臉頰貼上我的，暖得讓我感到胸口一窒息。“謝謝！”她 說道。“應該是我謝你！”我說 “為什麽？” “因為。。。。是。。。 ”話才到嘴邊，她突然又吞了回去。我知道現在她的腦子裏有太多念頭正在團團轉著，因此我也不開口，隻是默默地抱著她。“祝我生日快樂吧”她突然說到，我一愣，隨即用那破鑼嗓子唱起生日歌，她被我那有板有眼的嚴肅表情逗笑了，也隨著我一起唱了起來。。。。回去的路上，順便在商店裏買了蛋糕和紅酒，以及一些食物。。。。。。。 夜深了，我和她依舊喝著酒，電腦裏放著華爾茲圓舞曲。她突然看著我說 “會跳舞嗎”,”會“我說到，於是我和她隨著曲子的節奏搖擺起來。。。不知過了多久， 我凝視著她的眼，終於爆發出來，我把她抱起來，放到了床上，順著她的腳踝吻了上去。。。。。。。。。。。。。 　 早上醒來，她像嬰兒一樣蜷縮著。於是我輕吻她的額頭，穿好衣服， 這時她醒了， “對不起！”我 說道，然後輕輕地握住她的手腕，搖了搖頭。“我並不想傷害你， “你真的會永遠記得我？”她輕聲問道。“4ever，”我說道“我怎麽會忘記？”。。。。。。雖然如此，這份記憶已經隨著時間的長河離我而去，我已經忘掉太多事了，太多的細節。就像現在，一邊回憶一邊忘記，現實常讓我陷入一種不安的情緒。因為我總擔心自己或許會將最重要的回憶遺漏掉。說不定，這回憶早已融入我的腦海裏。 但無論如何，現在我所要想的，就是我所有的記憶了。緊擁著這默然的模糊，而且愈來愈模糊的不完整的記憶卻在心底某處的角落裏 。。。。。也曾經後悔那天沒有留下照片做為以後的回憶。不過，現在我總算懂得。原來，刻在腦海裏的底片才是永存，我想那是磨滅不掉的。—段不完整的回憶、不完整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