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

三月，天氣開始變暖了，但那時不常卷起的風，依舊吹的人不敢放下冬裝。

他要去旅遊了，不算遠，卻是地球的另一邊，我會想他，但我沒有說，也不想說，他說我到飛機場給你打電話。看著他琢磨不出用意的眼神，我說好，心裏卻在想，給我打電話

?是象好朋友那樣，還是象夫妻那樣報個平安是嗎?象我們這樣說不清關係的關係，大概不會有太多，是我們太含蓄，還是都太多顧慮?

我們繼續漫無邊際的聊著，其實很多日子我們沒有這麽聊過了，從前空氣中的火藥味沒有了，也許是因為要分開一個禮拜，大家都顯得有些隔閡，或者說還有些珍惜，不要打破這平靜的氛圍。君子之交，就是這樣的吧。他說，在他很年輕的時候，他交過一些朋友，他和很多三教九流的人打過交到，我問，那你有沒有很深交的朋友，像那種生死之交的

他打電話來，說他到飛機場了，又說手機快沒電了，我想他一向細心，可還是會疏忽一些重要的東西，難道他真的是那種隻著眼在小地方的小男人嗎

?他問我他給我做的飯都吃完了嗎?我說我在省著吃，做了那個白切肉。他問，白切肉?我都做好了，還需要你做?這個男人問得好奇怪，那樣兩大快豬肉讓我像野人一樣啃不成?我說，我要把肉切成薄片，然後切蒜，倒醬油，醋，然後放在盆裏搖晃。看工程也不小吧，做完了對我來說也是一個成就，不是嗎?他說，真的要沒電了。我說那就這樣吧，他說，我到了那邊給你打電話。隔了一下，他說你要當心。我愣了一下，怎麽像我爸的口氣，當心什麽?被壞人拐走??我知道他沒有，就是想看他會不會撒謊。他撒過謊嗎?小慌好像沒有，大慌呢?我理了理思緒，想它幹嗎?還是繼續剛才的話題吧。於是我又叮囑了一句，我以為隻有那些一起打過仗的，共過生死患難的才會有那種感情，你和誰有嗎?問完我就覺得有些好笑，問這有什麽用?難道心裏深處真的是希望他玩不好?然後後悔的想:她在該多好。這些狐朋狗友有什麽意思?喝酒抽煙，泡酒巴，那些酒巴女人，也不知幹不幹淨，碰也不想碰，而且也沒有想的那麽漂亮。他是這麽想的嗎? 也許我一直希望些什麽?說不清，覺得不那麽光明，所以也不敢細想，何必把自己想的那麽壞，把心底的劣根都挖出來嗎?然後再在道德的審判台上把自己刨息一番?不能！他接著說，朋友交往一下，投機了多說一些，不投機了，互不來往，我一直相信有句老話說，沒有不散的宴席。沒有不散的宴席?我想問:我們之間的宴席何時散呢?他會怎麽回答，隻有不知道，對不對?何必問?大家都會覺得不自在，但我還是問了個傻問題，“那你覺得婚姻呢?”愚蠢吧，和那個沒問得問題有何區別?他看看我說：“就知道你會問這個。我。。。不知道。如果一個人死了呢?”“死了，心裏還有，那不能是散了的宴席。”他不說什麽了，在想嗎?想他失敗的婚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