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當如林黛玉
(2007-04-29 17:20:53)
下一個
很顯然,按現代人的觀念以及法律規定,無論是林黛玉,還是薛寶釵,都不能和賈寶玉結婚,不然,將會得到很不好的名聲,比如亂倫。沒辦法,誰叫一個是他表妹,一個是他表姐,血緣關係太近。但既然是在過去,那就另當別論了——這話的意思不是說過去的人就應該亂倫,隻是,過去亂倫的界定和現代亂倫的界定不一樣。《紅樓夢》裏寫出了那麽多容貌美、心靈美的女子,一下子讓人決定要誰不要誰,著實有點困難,最好的法子自然是多多益善,一鍋端。可事實上,不可能如此。現在的問題是,一向在女兒堆裏混,見多識廣的賈寶玉,最後,為什麽隻看上了林黛玉?真可謂:“天下美女多如雲,我心獨愛你一人。”
原因一:林黛玉是美女,且身上有異香。
美麗永遠是女人的財富。很難想象,如果書中的林黛玉是一個醜八怪,或者,相貌平凡者,還會不會引起賈寶玉的關注?“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誠如毛偉人所說,愛是需要條件的。從古至今,男人對女人身材的審美情趣,一般有兩種,一種,是喜歡苗條型(非骨瘦如柴),比如“楚王好細腰”,一種,是喜歡豐滿型(非全身是肉),比如唐朝時的以胖為美。勿需多猜,林黛玉是屬於前一種,苗條型(曆史回響:苗苗苗、條條條、型型型)。當然,林黛玉的苗條,是指整體上的苗條,局部上的豐滿,否則,何以擔當起曹學芹筆下所給的那四個字:風、流、嫋、娜。
原因二:林黛玉是才女。
套用梅豔芳的一個句式來說,既然沒才的女人也可能會沒德,有才的女人也可能會沒德,那何不找一個有才的女人呢。更何況,林黛玉是既有才又有德。有些貶林黛玉的人,常有這樣類似的評價,什麽“愛得起,養不起”,真是可笑又可笑,用賈雨村的話來回應之,“豈有這樣放屁的事!”憑著林黛玉的才華,她要是活於了現代,還指不準誰養誰呢,如果按職業分,她很可能會成為:作家,詩人,編輯,DJ(蘇州人,說話聲音又好聽),節目主持人(形象好,口才好),手工藝術者(會做裁縫,會做荷包),行為藝術者(表演葬花,並深情詠誦葬花吟),等等等,太多啦。
原因三:林黛玉是至情至性之人。
在《紅樓夢》裏,林黛玉何止是哭得多,同時,也是笑得多,而且,每一哭,每一笑,多是發自內心的真情實感,非矯情者可比。真正說來,她的性格,是既憂鬱又開朗,既率直又含蓄,既高傲又謙和,比較複雜,因為複雜,所以豐滿,因為豐滿,所以真實。很多時候,當她和賈寶玉鬧別扭了,旁邊若是有人找說話,多半是態度不好,反之,則多半是態度很好。明知道“外祖母家與別家不同”,要處處留心,時時在意,卻還有了這種反應,實在是因為,陷入愛河了,控製不住自己。她不愛便罷,一愛就是全心全意,執著到底。“寶玉又將北靜王所贈鶺鴒香串珍重取出來,轉贈黛玉。黛玉說:‘什麽臭男人拿過的!我不要他。’”(因為我的眼裏隻有你。)後,寶玉被打臥在床上,讓晴雯送兩條半新不舊的手帕,她收到了,一時間卻“神魂馳蕩”,感動莫名。(“枕上袖邊難拂拭,任他點點與斑斑。”)
原因四:林黛玉有詩意的內心世界。
有美麗的女人不算少,有智慧的女人不算少,有詩意內心世界的女人不算少,但能有三者集於一體的女人就是少之又少了。看一個人的內心世界:有時可以從她的喜歡上看出來——例如有一次,寶玉坐在船上,見河裏的枯荷葉可恨,說要拔掉,黛玉就引用了一句李商隱的詩,“留得殘荷聽雨聲”;有時可以從她的詩中看出來,真情之詩多能代表個人之靈性——例如黛玉的“嬌羞默默同誰訴”。
原因五:林黛玉不僅懂得人情世故,而且,還保持著一顆純真的童心。
不要以為林黛玉時常在賈寶玉麵前有些情緒化,就是不識大體,不顧大體,她的識大體顧大體,從她一進榮國府時就表現出來了,“眾人見黛玉年貌雖小,其舉止言談不俗”。可以這樣說,黛玉不僅識大體,而且,還很會識人。比如對王熙鳳,有一次,寶玉被打了,她見眾人都來,獨她遲遲沒來,便猜知必有原故,後,果不出所料,去找賈母一起了。比如對妙玉,即景聯句時,寶玉輸了,李紈罰他去櫳翠庵折一枝紅梅來,並說要派人跟著,黛玉一聽,就說,“不必,有了人反不得了。”李紈聽後,以為是。和薛寶釵相比,雖然她們倆都善於觀察,懂得人情世故,但真正處理起來,卻有很大不同,薛寶釵是和眾人打成一片,顯得更成熟,而林黛玉是隻找自己喜歡的人玩,交際圈比較小,頗有隱士之風,顯得更自我。男人撒嬌,可惡,女人撒嬌,可愛。在寶玉麵前,黛玉是會撒嬌的,當然,這種撒嬌,可以名之為使小性子。一個女人,如果沒有了童心,不會使小性子,整天隻像一個“禮”學士一樣守在男人麵前,那是多麽沒有情趣的一件事。不難推測,倘若黛玉和寶玉結婚了,寶玉將是,不僅能知道她的愛,而且,還能時常感覺到她的愛,仿佛一直活在熱戀中,永不變老,變老了愛情也永葆青春,如周恩來總理與鄧穎超似的,到了四十多歲,於通信中,還能存有著這樣的對話,“深深地吻你輕輕吻你——你的超”,生活可謂是,被愛情養潤的有滋有味。
原因六:更重要,可以共夢。
史湘雲豁達,人漂亮,也有才,隻可惜,“從未將兒女私情略縈心上”,有些像假小子,做朋友固然好,要是做老婆,就未必對味了。例如有一次,寶玉惹她生了氣,便說些情意綿綿的話來解釋,她卻不適應,道,“大正月裏,少信嘴胡說。這些沒要緊的惡誓、散話、歪話,說給那些小性兒、行動愛惱的人、會轄治你的人聽去!別叫我啐你。”哪像和黛玉時,一說完“香玉”的故事,就能把她引得又氣又笑,大有快樂感、成就感、溫馨感。薛寶釵麽,人非常之好,但相處時間一長,就會發現,她其實很難似一團火般將人燃燒,且,雖然有著“山中高士晶瑩雪”的品質,但終究擺脫不了說服別人最終走上仕圖經濟道路的世俗之心,男人娶了這種女人,有了事業心倒好,若是沒有,將會很鬱悶,很感壓力。哪像和黛玉時,除了怕經常會在感情上鬧些小波折出來,其它,還真沒什麽可憂可慮的,更遑論壓力感之說。與這樣一個重情為情的女性生活在一起,即便生活困苦了,也不會覺得平淡、泄氣,真能應了那一句俗話:有情飲水飽。
附錄:林黛玉部分語言賞析
“噯喲,我來的不巧了!”
“你不用同我好一陣歹一陣的,要惱,就撂開手。這當了什麽。”
“我是為我的心。”
“如今新興的,外頭聽了村話來,也說給我聽;看了混帳書,也來拿我取笑兒。我成了爺們解悶的。”
“你也不用說誓 ,我很知道你心裏有‘妹妹’,但隻是見了‘姐姐’,就把‘妹妹’忘了。”
“你從此可都改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