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母親(一)
(2007-08-28 17:0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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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母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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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已是炎炎的夏季。
雖然,在南方生活了好幾年,但還是有點不喜歡這裏潮呼呼的天氣。有時,悶熱的氣味讓人有點窒息。
上午,絹子來電話的時候,我正在辦公桌前忙碌,台麵上堆著永遠做不完的工作。
絹子說端午節到了,送個問候給你,別忘了買點粽子回來,給自己一點節日的氣氛。我笑了,我為朋友間這份淡淡的牽掛而感動。我告訴絹子,我很好,我會去買粽子,我會開開心心過節的。
其實,心底裏我好想告訴絹子,親愛的,知道麽?如果不是你的電話,我都記不起今天就是端午節,好長好長時間,我都沒有盼望過什麽節日了。因為對於一個在異鄉生活的人來說,這一天,注定是要心痛和難過的。。。。。。
晚飯是在鄰居家吃的。下班前,鄰居打來電話,說晚飯去她家吃,熱鬧一點。也許是害怕節日裏那份被冷落的孤獨。所以我答應了。鄰居買了很多粽子,還準備了一些家鄉的特色小菜招待我,讓我感覺很溫暖,忍不住鼻子酸了好一陣子。
晚上,站在屋子的陽台上遠遠望去,夜幕下,美麗的都市已經早已變成了是燈的世界、光的海洋,絢麗而曖昧。
躺在沙發上,輕輕的呼一口氣,讓疲倦的身軀慢慢複原,慢慢的舒展。
電話鈴聲響了,是大姐的聲音,我有一點驚喜。
我說,姐,你回家了?大姐說,是的,過節了,我回來陪陪阿媽。因為“非典”,你哥哥說不回家了,我怕媽媽一個人太孤單,所以就來了。
從姐姐的聲音裏,我明顯能感受到一種憂傷、一種無奈。
我說讓我和媽媽聊兩句吧,大姐。我在電話裏問候了母親,又和母親隨便聊了幾句。母親說自己很好,不要太牽掛她,她很注意自己的身體。我說那就好。我又說,媽媽,等“非典”過去了,你就來我這裏吧。
掛上了電話,我發現自己的眼角早已濕了。我的確是一個愛哭的女人,這一點我不得不承認。因為,我不敢想象,這樣的夜晚,如果大姐不回來,母親該是多麽的孤單啊?!
清晰地記著去年端午節的情形。那天,打電話回家,接電話的是父親。
那陣子,父親剛做完手術,在家休息。問過父親的病情,又和父親隨便聊了些工作和生活的瑣事。我問父親,母親呢?父親說,在廚房忙著呢,你哥和姐都回來了,就差你啊。不過你放心,我和你母親商量好了,春節我們就去南方看你。
接著大哥、大姐挨個跟我招呼著,最後才聽到母親的聲音。母親那天很高興,和我說了很長時間的話,她說父親的病醫生說了,隻要做了手術就沒有問題了,還說做了很多好吃的東西,如果我在一定會喜歡吃。聽著聽著不知不覺那種溫暖的感覺一下子感染了我的心。從那天起,我開始盼望父親和母親到來的日子,我心裏做了一個又一個的計劃,希望在他們到來之後一一實現。
可是,蒼天無眼,招魂無情!
親愛的父親,這位經曆過很多磨難、剛毅而善良的高原漢子,卻在漫天飄雪的冬天,走完了他平凡而光輝的一生,永遠的離開的我們,離開的母親,長眠於那片生他養他的青藏高原。
好長一段時間,對父親的懷念幾乎占據了全部的情感,我不敢麵對父親的遺像,害怕想及父親生前的點點滴滴,常常因為無法控製自己悲情而淚眼模糊,更無法忘記父親臨終前讓人那刻骨銘心肝腸寸斷的一幕。。。。。。
不知在多少個夜裏,電話這頭的我陪伴著電話那頭的母親掉眼淚;也不知在多少的夜晚,我告訴母親,我希望她能南方和我們一起住一段日子。
因為,我知道沒有了父親,母親一個人會非常非常的寂寞。清晨,沒有人陪她一起出去鍛煉身體;夜晚,沒有人陪她一起聊天說話。而我們長大了,都有了自己的家,我們會用各種方式去衝淡心中的那份憂傷。可是母親不能,那個家裏的一切都是她和父親共同營造的,叫她怎麽能不夜夜傷神呢?
春天來了,家鄉的柳樹也綠了。母親終於答應安置好家中的一切就來南方看我們了。人類的災難卻來了,SARS好象一夜之間襲擊了這個城市。
廣東被列入了疫區的名單,人員流動限製。大哥說,妹妹,母親老了。暫時不要去你那裏了吧。而那段日子,我反而變成了家中擔心的對象,母親幾乎一天一個電話,因為她心裏也放不下我這個家中最小的女兒啊!
現在,SARS疫情開始退潮了,南方的天氣也越來越熱了。晚上,坐在電話機旁,陪著母親聊天,問母親什麽時間起程?母親歎著氣說,丫頭,不是我不想去你那裏啊,隻是我舍不得丟下你的父親,我們以前說好了,要一起去你那裏的,可是現在卻。。。。。。,我不能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裏,我要在家裏守著他。
天!這麽久,母親終於說出了她心裏最想說的話,原來他是怕父親的孤魂回來了,找不到她呀,他們彼此相依陪伴走過了風風雨雨四十載,這中間的情感我卻理解的是多麽的膚淺啊!
六月的草原也該是草兒翠綠的時候了吧。
母親,你可知道,那掛在草尖上的一顆顆的露珠,便是女兒想念你落下的淚水啊。今夜的風很輕,很柔。坐在電腦前的我,為你再次敲擊下這些思念的文字。
格桑花開時,相信,女兒定能夠等到你的來臨。。。。。。
含情於文字,欣賞!
人老了, 就變小了, 變小了, 就更需要關懷,。。。
我該做點什麽,我也在變老,
我會回憶我過去的故事,。。。。。。
我會把它寫下來,。。。。。。。
誰看我都不在乎,。。。。。
因為我終於有時間歇下來, 和我的良心對話, 我這就要結束的一輩子都怎麽了,。。。。。
都怎麽了,。。。。。
都怎麽,。。。。。。
都怎,。。。。。。。
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