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
春天淫亂,動蕩,遊弋不定。
以睡眠不足之肉身,挾一體疲憊,於城市暴走。暈玄,飄忽。如吸五石散,無色無形,暗地沸騰。荼毒自己,原來幾時亦是快樂的。
麵目端莊,靈魂奇形怪狀,收攏時一如處子,若然放開,必奔騰咆哮。青春著,卻已然遲暮,不敢。情懷,停在末端,花開花敗,自取滅亡。師出無名,然木已成舟;泛濫,等於潰敗;盛開,則必將糜爛。
夜,氤氳。空氣裏充滿櫻花垂死掙紮的香氣。
於霧狀氛圍,在花灑毫不留情地奔湧出的熱力裏殘虐自己,如同經年夫妻,快感打折,但求釋放。無他,唯手熟爾,不需明示暗示七寸所在,輕車熟路。原本隻為證明一絲欲念尚存,不至渺無生趣。輾轉反側,強迫自己旖旎,斯殺許久,戰果卻未明。頹然倒在風呂裏羼喘,一切潮濕陰暗,春末夏至,噤若寒蟬。
盤腿坐到陽台前,風過,雲始淡。
冥冥中自有主宰,所有成全和滅絕,束手無策,亦無處可逃。若然人生隻是影話戲,那麽也隻好,孤單來去。怕隻怕放棄了肉體的調戲,靈魂卻陷入深淵裏找不到棲息。怕隻怕放不放手,亦是苦了自己。
在壯烈決絕裏暗夜習武。瑜珈功夫練到三百七十八式,手足糾纏,心神俱喪。再度大汗淋漓,癱軟於地的時候,終於,終於就那麽地有了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