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八)

下課的時候許多同學都不想走，好像要集體出去，但誰都沒提。到最後，一個一個都走了。

我和玲也收拾了東西。本來想問葛要不要搭我的車，看見另一女同學還在問問題，我就走到教室門口。

我回頭問，葛，能不能把你EMAIL給我，他走過來，拿了他的卡片，寫EMAIL給我，然後又和我們聊起天來。

我看那女孩還想和他說話，就和玲離開。電梯到的時候他們也趕上。然後我們一起到了樓下。

在教學樓的門口我們又一次說了再見，因為那女孩還是纏著他在教學樓門口說話。

我對玲說，我們喝一杯咖啡。玲說她想喝酒。於是我們緩步向前麵走。我想，如果葛喜歡，他會跟上來，因為這條是他必經之路，我還故意慢慢把帶的東西先放進車裏，給他足夠的時間追上來。

果然，我們走了半條街，葛就離我們兩尺遠了。我示意玲停下來，和他一起走。玲開始問他問題，聽得出聲音中的緊張和興奮。走到了路口，我停下來，因為喝酒的地方在左邊，而葛的地鐵站在右邊。

玲竟然還和葛聊得旁若無人。我站在街口無聊地看著行人。

大概十分鍾了，我看葛沒有離開的意思，就打斷了他們：‘我和玲想喝一杯，你想不想一起來？’他挺高興的樣子，好呀，他說。

得來全不費功夫。

我們喝酒，聊天兒，挺快活。

走的時候我問葛，你要自己走還是我們送？其實他的地鐵站已不遠，加上喝了酒，走走最好。他看了看我，說，還是送我一程。

先到玲的車，我說，你坐玲的車吧，葛看來有些失望，我解釋，我有點醉，你坐我車可能不安全。玲抑製住滿心喜悅，問我，你行嗎？我說可以，難道我要住你家？說了再見就向我的車走去。我沒回頭，不想和葛對視。今天我很酷。

玲喜歡葛，我給她製造了機會，就看她會不會把握了。其實玲要送葛回家並不遠，我以為她會送葛回家。

後來打個電話給玲，她說她隻送到地鐵站。我說你幹嗎不把他送回家？她說他沒提。

玲後來問起葛，我說我把EMAIL給你，你自己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