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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癢(89)

(2008-06-27 22:00:45) 下一個

曾幾何時,他們也是相親相愛,如膠似漆的一對,被很多人譽為郎才女貌,結婚後他們互相扶持,燕子銜泥一般一點一點經營他們的小家庭,可謂是患難夫妻,曉荷一直以為,她和魏海東吵也好,鬧也罷,共同的歲月和孩子已經讓他們緊緊相連,以她對魏海東人品的了解,他是不會做出辱沒人格的事情。可是這樣世界上沒有什麽事物是永恒不變的,韓冰說得對,這個世界沒有不偷腥的貓,可笑的隻是自己,寧願選擇掩耳盜鈴。


  現在仔細想來,事情不是沒有破綻的,一個男人不可能半年沒有性生活,如果他不和自己的老婆過性生活,說明他已經有解決的渠道了,還有那天的荔枝,可能並不是她認為的愛的蘇醒,而隻是他良心的發現而已。


  男人出軌,老婆永遠是最後一個知情者。曉荷想起當初看到邵強和女孩子吃飯時自己對韓冰的憐憫,不禁覺得十分可笑,曾幾何時可能也會有人對她投以憐憫的目光,人生的際遇,真是最難以預料的。


  曉荷坐在橋頭深深的為自己悲哀,到手的房子買不成,她本以為是最難過的事情了,沒有想到更難過的還在後麵,房子買不成也僅僅是沒法錦上添花的落寞,她沮喪歸沮喪,但是想想她和魏海東一起努力幾年就可以實現,慢慢也就不生氣了,現在魏海東的背叛讓她一下感覺天塌地陷,結婚這麽多年以來她把家庭當成了生活的全部,魏海東是天,孩子是地,她為他們而旋轉、而奔波,像鼓脹的風帆充滿了動力。


  可是現在,曉荷猛然發現自己並不是那麽重要,魏海東已經不需要她,孩子終究會長大,她的人生突然失去了意義,這種墜落的感覺讓她無法承受。曉荷在這一刻突然理解了韓冰自殺的心境,原來人最怕的不是痛苦慢慢襲來,一點一點磨練你的意誌,最怕的是災難突如其來,一下把你的意誌抽空。


  夜色慢慢降臨,曉荷望著橋底在夜色中泛著光亮的水麵,真想一頭紮進去,慢慢沉入水底,讓所有俗世的煩惱都隨著水流遠去,讓她潔來還潔去。


  可是曉荷很快想起天天稚嫩的眼神,想起家鄉操勞一生的父母,她不能讓小小年紀的天天失去母愛,她不能讓自己的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她不能把自己的痛苦強加在親人的身上。


  小姐,寂寞嗎?我陪你。曉荷正在兀自沉思,不遠處傳來一聲輕薄的聲音,曉荷急忙循聲望去,看見不遠處一個長發的男子正在看著她,嘴裏打著呼哨。


  曉荷突然意識到這是偏僻的郊外,害怕一下子攫緊了她的心,她一下從地上彈跳起來,指著那個男子緊張的說:你,你別過來啊,你要是過來我就打電話報警。


  曉荷一邊說一邊把手伸進包裏,想要拿出手機,長發男子並沒有因此止住腳步,繼續猥褻的笑著往前一邊走一邊說:看你失魂落魄的,被男人甩了吧?有什麽可傷心的,這個世界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有的是,我來陪陪你。

  曉荷見自己恐嚇的話並不能阻止長發男子的腳步,驚恐和絕望讓她不由得顫抖起來,她看看空無一人的馬路,連個可以求救的人也沒有,她隻好快速的轉過身,深吸一口氣拚命向男子相反的方向跑去。

無人的夜晚,無人的馬路,曉荷甩開腿用盡全身的力氣往前跑,耳邊呼呼生風,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隻是機械的拚盡全力往前跑。


  不知跑了多久,曉荷終於來到路燈通明,來人往的馬路上,她回頭看看那個長發男子沒有追上來,在被燈光溫柔籠罩的馬路上她有一種重生的感覺,她蹲在路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才發現自己大汗淋漓,雙腿酸軟地站都站不住,但是她不敢停留,急忙抬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往家裏駛去。


  曉荷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打開家門卻意外地發現魏海東在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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