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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癢 (88)

(2008-06-27 21:59:30) 下一個

曉荷顧不上思考,她感覺渾身的血液往頭上湧去,這個世間最殘酷的事情,無疑是一個女人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更戲劇化的是她中午剛剛給韓冰口若懸河的上了一節婚姻相對論的課,下午她就要麵對比韓冰麵對的還要殘酷的情景。


  人生中的一些事情,常常是理論上是一回事,自己真正經曆又是另一回事,曉荷上午可以對著韓冰滔滔不絕地說出那些安慰的話,思路清晰,條理分明,可是真正麵對之後,曉荷感覺那些話現在都是蒼白的,當你麵對如此殘酷的現實,那些頭頭是道的話都是紙上談兵、隔靴搔癢。


  沒有經曆過就沒有發言權,曉荷現在終於體會了韓冰的感覺,她現在想大喊大叫、大吵大鬧,想衝進去隨便抓起什麽把這對男女暴打一頓,恨不能整個世界瞬間爆炸,眼前的一切都化為灰燼。但是理智告訴曉荷不能那樣做,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從目前的局勢來看她已經失去了整個戰場,她那樣的行動隻不過是讓魏海東更加看不起她罷了,七年婚姻,她在他麵前剩下的可能就還有這麽點可憐的自尊,她不能在付出了所有之後還讓魏海東鄙夷地罵她一句神經病,那樣的話她真的是無地自容了。


  衝動是魔鬼,不能在氣頭上做出讓自己後悔一生的事情,曉荷在心裏安慰著自己,如果不能往前衝,就隻能往後退了,反正不能站在這裏觀看即將上演的激情戲,曉荷想到這裏猛然轉過身,捂住自己的臉龐往電梯走去。


  從林桐公司到電梯,很短的一段路,曉荷仿佛走了很長時間,她顫抖著手按下電梯鍵,顫抖著腳邁進電梯,腳像踩在棉花上一樣沒有力氣,電梯緩緩下落,她感覺自己的心也在下落,一直落進黑暗的地獄。


  正在一樓大廳的保安被曉荷嚇了一跳,短短的幾分鍾,這個女人仿佛換了一個人,她的臉色蒼白,使塗了口紅的嘴唇顯得特別鮮豔,她機械地往前走,動作遲緩,目光呆滯,像是受到極度的驚嚇,曉荷沒有看到保安好奇的目光,繼續目光呆滯地往外麵走去。


  傍晚的城市沒有風,殘陽如血,曉荷漫無目的在大街上走著,因為是周日,都市的人們帶著懶散的愜意在大街上走著,她也跟著人群走著,但是不知去往何方,她知道自己不能停步,她想逃開噩夢般的一幕。


  天氣又熱又悶,汗水從曉荷的毛孔裏湧出來,很快濕透了她的衣服,明明是炎熱的天氣,可是曉荷隻覺得冷,她需要一個火爐抑或一杯熱水,來融化內心的冰雪,可是沒有火爐,也沒有熱水,周圍的人們帶著懶散的笑容奔向自己的方向,他們不會留意一個失魂落魄的女人。


  曉荷一直往前走,穿過大街和小巷,中間有幾輛車鳴著刺耳的喇叭在她身邊停下來,司機探出頭罵了幾句髒話,曉荷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繼續往前走。


  直到雙腳終於走不動了,曉荷才在一座小橋上停下來,停下來才覺得腳鑽心地疼,她一屁股在橋頭的欄杆上坐下來,茫然的看著四周,不知什麽時候,夜幕已經降臨,這裏遠離市區的喧囂,偶爾掠過的行人和車輛都是急匆匆的,空中幾隻疲倦的飛鳥開始回巢,他們掠過曉荷的頭頂,很快不見了,曉荷看著飛鳥消失的方向呆呆出神。


  她和魏海東怎麽就走到了這一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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