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到4歲, 其一,據說喜歡把爺爺那長長的煙槍捅入尿壺,而且是煙嘴的那端.對不知底細的爺爺來說,結果可想而知.其二,偶爾私自揭開釀著酒的酒壇,品嚐品嚐那香甜的酒釀.我對此有點模糊的印象,作案地點好像在木板樓梯的角落. 其三,不知怎麽掉進了廁所(相信不少人對農村的廁所都有點概念).對此的記憶隻有兩個片斷, 站在糞坑裏驚恐無助地哭叫(所幸胸口以上部位在空氣中)和被大人們捉住四肢抬到魚塘裏衝洗.
6到7歲,上學伊始.離開老家回到父母身邊,普通話還沒學會就上學。父母讓一直生活在他們身邊因此早己學會普通話的大妹和我一同上學堂好做翻譯。年幼的她一玩起來自然就忘了重任在身,所以記憶最深刻的是那美麗的女老師在我身邊彎著腰問“你聽得懂聽不懂?”。估計當時的狀況使被奶奶寵慣的我深感挫折,據說常常哭泣,不願上學。除此之外,每想起這段往事,眼前就浮現出當時媽媽用紅色彩筆寫好以便我依葫蘆畫瓢的數字。
8-12歲,不認為自己是個頑皮的孩子,但也意外負過幾次輕傷。在鄰居門口不慎赤腳踩在打碎的碗上,鋒利的尖口紮在腳底中央,記得當時在家裏自己用棉球試圖止血,妹妹們圍在身邊。血很快就浸透了棉球......後麵的記憶就是班上小朋友們輪流背著我上學。另一次,是在夏天,水稻收割季節。農民們在路邊稻田收割,我和幾個小朋友路過,不知怎麽聽說如果幫忙收割的話,有可能捉到躲在稻田裏的小田雞(比麻雀要好看,腿細高細高的)。受此誘惑,我們自然都爭先恐後了。隻一會兒,我便掛彩了---左手小指頭被鋒利的鐮刀割了,隻好暫且撇下田雞夢灰溜溜地回家,其他小朋友們也一同撤退。途中巧遇父親,他一看傷勢,就背著我往回走,到診所包紮,途經事發地點時,一位農民采了些草藥給父親。事後方知,手指白骨已露出。 那是一種用薄薄的帶齒鋸片做成的鐮刀,鋒利得很,傷成那樣並不奇怪。隻是遺憾不但沒如願捉到小田雞,卻在我的小手指上留下了永久的傷疤。壞事常常不成單。也是大約在那段時期,家裏的簡易豬舍不知何故起火,一隻小豬仔不幸身亡。我放學回家麵對那燒得黑焦的殘岩斷壁,無言。
但是,童年終究是快樂的。上山拾柴,采紅菇;田邊捉青蛙,捕小魚兒; 清晨和媽媽到山腳溝邊洗衣裳,夜裏點著火把到學校跳舞,(為“六一”兒童節和當地的文藝宣傳演出排練)。那是一段豐富多彩的快樂時光。尤其是拾柴,采紅菇,一群小朋友結伴,山上山下,無所不在,野果野花不時把小嘴染得色彩斑然。
13-14歲,剛轉學到新學校不久。我和父親住在廠裏的宿舍,媽媽和妹妹們仍住在相距2-3小時步行距離的農場裏,不知隔著多少座山。那時還沒有公交車在那運行。某星期五的下午,物理竟賽又適逢我做衛生值日。到一切結束時已經是6:30以後,秋冬時節天色已開始轉暗。因次日就是周末,父親已提早回去了,我也想家得厲害。所以,盡管天黑黑,路漫漫,我還是硬著頭皮上路了。等我翻過第一道,也是最長的一道山坡時,天真正地暗了。朦朧中迎麵走來一個挑著擔子的農民,經過身邊時隻聽他說到“小鬼,天黑嘍”。我回應了一聲,便開始撒腿奔跑起來。山坳山頂,上坡下坡,在黑暗中奔走在彎彎繞繞的沙土公路上,不見星星,不見月亮。那時治安好,不諳世事的我不怕人,隻怕鬼。每到一個山坳,就覺得毛發豎立,對自己的腳步聲都感到害怕,因為樹林的遮蓋使那裏變得格外地漆黑和寂靜。就這樣,一直到遠遠看到農場住宅的燈火才緩過勁來。推開家門,那橘黃的燈光是那樣地祥和。家人真是又驚又喜,奶奶摸著我那被汗水浸透的毛衣則忍不住哭了。後來才知道,父親曾幾次走到一,二裏開外的路上去等我。沒接到我,一度以為我會第二天才回呢。可惜呀,那時沒電話可通。不過,如果有的話,又哪來這樣一段後來經常被父母用於對妹妹們進行憶苦思甜的英雄壯舉呢。哈哈。
14 到16歲,高中階段,忙於高考。百忙之中看了不少文學雜誌,月刊,尤其著迷於有關知青上山下鄉的所謂傷痕文學。此外,風平浪靜, 除了高考期間的一小段插曲外(見“那年我高考”)。
事實上,生在和平年代,長在紅旗下,小小年紀哪裏真有什麽大事好記呢,不過弄個嘩縱取寵的題目吸迎讀者的眼球而已,見諒見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