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迭戈的Blue

對San Diego的第一次印象來自那年在廣州美國領事館簽證時年輕的韓裔簽證官的一句話:"San Diego is a beautiful place. I have been to there". 這多少對我當時放棄哈佛大學的邀請而選擇加州大學些許安慰. 畢竟, 能有機會進哈佛大學學習,深造是多數學生學者的夢想, 我也不例外. 之所以做出這樣的選擇, 主要原因是哈佛大學這位教授的研究方向和我博士其間的研究接近, 進他的實驗室就意味著我仍將從事這一研究. 可幾年的博士學習已經讓我對這項研究心存餘悸. 當然, 在京幾年的學習壓力和極端惡劣的居住條件所額外增添的辛苦也無形地使這項研究平添幾分恐怖色彩. 所以, 盡管我的那幾年已取得了在當時還算不錯的成績, 通過和我的兩位已先行到美的北大朋友討論, 我還是決定換一個研究方向. 加上加州大學San Diego分校(UCSD)也是一個非常好的學校, 接收我的這個教授又是美國科學院院士. 就這樣, San Diego 成了我在美生活的第一站.

 

現在回過頭來看,我仍不能完全確定當時的決定是否正確. 但有一點可以由此(以及日後的幾次)斷定, 我不是一個能成大器或有很強事業進取心的人. 因為我自己知道, 我實際上是在較大困難麵前能躲就躲的人, 如果沒有人在我的身後不斷地鼓勵和支持以擋住我的退縮之路的話. 而且, 我的骨子裏始終向往著那種風輕雲淡,愜意悠閑的日子. 所以, 無論我當時的決定如何, 可能都不會就此徹底改變我的人生軌跡.

 

San Diego的確是一個美麗的地方.在我看來, 她的美麗一是來自那四季可見的,明媚陽光下人與自然在美麗的海灣邊上怡然嘻戲; 二是來自那雲集在此的眾多生物科技工作者給這個城市帶來的勃勃生機. Salk 和 Scripts 兩個世界上享有盛名的研究所相臨而居坐落在海邊, 加上毗鄰的UCSD, 以此"三巨頭"為依托,數百家大大小小的生物公司也生生息息, 吸引了眾多從事生物科技研究的優秀學生學者.

 

離開San Diego已有幾年了. 每當想起這個城市, 腦海浮現的就是藍白兩色---湛藍的海天相映, 遊曳其間的是點點白帆和海鷗, 盡管San Diego實際上還有著名的海洋公園(其中killer whale---Shamu 的表演是我的最愛),野生動物園, 擁有第一隻在美出生的熊貓(取名華美)和她父母的San Diego動物園, 以及可見航母和各色艦隻, 戰機的海軍基地.

 

藍色是與寧靜,安祥連在一起的. 在我看來, 還有隱隱的憂鬱在其中, 正如我對藍調的理解. San Diego對我來說就是這樣一種感覺.每當想起, 那裏的大海,藍天,白雲,花鳥,還有我曾經的老板,同事和朋友們都讓我心生暖意. 可相伴的總還有那揮之不去的深深憂鬱. 畢竟, 我的心, 曾在那個地方跌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