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五） 2015-4-3

大學四年，他學數學，是師資班的。他學習很努力，成績很好。我學習很不努力，成績中等。我弟弟說我：上大學後就知道戀愛，沒好好讀書。我不好好讀書與戀愛沒多大關係，主要是我不喜歡自己的專業，不喜歡學的那些東西。那個時候年輕，加上從農村出來沒見識，不知道學本事可以與專業不掛鉤的，就是本專業也是可以學好的。我們專業80級有個女生就特別厲害，據說她把後山的植物都認識了，她現在在美國當教授。看人家多有出息呀！還有前麵提到的王教授，我們兩個上下鋪，她現在是國內花卉界有名的教授呢。和我一個大學讀書的小學和中學的兩個同學，他們都博士畢業，如今在加拿大混的好著呢。總之是我自己沒誌氣，也不爭氣。    填誌願的時候，老師說你填師範吧。我看我們那些老師那麽累，生活條件那麽艱苦，不填。其實當時填個師範肯定能上，學個自己喜歡的化學什麽的，肯定能學好。可是我不懂啊，傻呀！    他大學畢業直接考了他們學校的碩士研究生，跟著他的導師做課題。那個時候他們搞石油勘探數據處理，用國防科大研發的巨型計算機。常常要去石油物探局所在的涿州出差，巨型計算機在那裏。 記得那時候出差，可以坐臥鋪也可以坐硬座，坐硬座有10塊錢的無臥補貼。我們那時候窮，為了那10塊錢的補貼，每次都是硬座。現在我們自己笑話自己：早知道我們會有現在這樣的日子，當初絕對不會為了10塊錢坐硬座的。    我大學畢業的時候，他還在讀研。我們學農的，分配都不好。特別是我們專業，老師都是臨時從下麵生產單位調回來的，，在係裏沒什麽權威，而其他專業有許多名教授 。幾年前我回國見到被分配到下麵的老同學，雖然混的很不錯，但他還為當年的分配憤憤不平，說當初我們專業分配不如別的專業。我們班除了王教授兩口子留校，省城還有5個名額。這5個名額中間有2個必須給本市的學生，剩下就3個了，輪到我是不可能的。但當時他的學校是要他留校的，學校不想將來的職工夫妻分居。於是他的學校就派人去跟我們學校交涉，希望把我留在省城。我們學校同意了，因為大家之間都有需要互相關照的事情嘛。我知道後高高興興約會去了。那時候他讀研，每月有60塊津貼，我們的經濟已經大大改善。可是等分配名單公布前2天我回到學校，有人告訴我，我被擠掉，被分配回我上大學前的地區，等那裏的人事處再分配。麻煩了吧？他跟他們學校說，沒關係，我畢業到她所在的地方去教書就可以了。他說可以，學校說不可以，於是他們係裏的副書記親自去我們學校談。談也沒有用啊，分配是按計劃分配的，不是按需要或者其他條件分配的，原則是哪裏來回哪裏去。歧視啊！怎麽辦？那時候不服從分配是要取消分配資格的，取消了資格就找不到工作的。有他的學校撐腰，我們學校也沒完全拒絕給我重新分配，我就沒去報到。我除了找學校要求重新分配，自己在外麵找單位。可是學校一直拖著不給答複，還在分配後立即把我的檔案轉到了我們地區。我等啊等啊等，等到學校同意重新派遣的時候，我先找好的單位說不想要女生了，因為他們那裏出差多。我隻好再找。我讀書的時候去過一個學校，那裏有兩個女老師來我們班進修過，我們去找找看。沒想到，那裏急需老師。他們係裏的副書記聽到這個消息，趕緊跑到那個學校去聯係。    有了接收單位，我的學校也同意改派，我們就有希望了。但這個接收單位說要對我進行考核，讓我準備一堂課去給那裏的老師和領導講，然後他們決定要不要。我準備的時候，他的那幫以前的大學同學，當時的研究生同學想幫我，讓我先給他們講一遍 。他們都是多厲害的人呀，其中有大家認識的胡教授。我在他們麵前根本不能發揮，但還是講了一遍。我從來沒當過老師，也沒想過要當老師，但為了和他在一起，為了留在大城市，我必須充分發揮我的聰明才智。我在接收單位的那一堂課，後來被那裏的領導打了80分。他們說：60分我們就要。   很快我們拿到了派遣證，接收證，去市人事局辦好了一切手續。我們兩個走在大街上，非常興奮。不過我們馬上告誡自己：小心，不要高興過度了 ！我去報道的時候沒有原來的檔案，隻是回學校開了我的成績單。我以前的檔案沒再找到，失蹤了。    在同學們工作4個月之後的12月，我終於有了工作，拿到了12月的工資。我的單位就在他們學校附近，步行僅僅需要1個小時。        寫到這裏我突然想到，同學們比我多工作好多年，多掙好多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