蘿卜青菜,各有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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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知青之歌》

(2007-05-20 17:12:50) 下一個

藍藍的天上,白雲在飛翔,美麗的揚子江畔是可愛的南京古城,我的家鄉……
該歌原名是《南京,我的故鄉》,又名《南京知青之歌》,在全國知青中廣泛傳唱後被稱為《知青之歌》,1969年8月,莫斯科廣播電台以《中國知識青年之歌》為名,以小樂隊伴奏、男聲小合唱的形式,播放了這首歌。從此,作者任毅災難臨頭。任毅,男,1947年生,南京市五中66屆高中畢業生。1968年12月26日毛澤東誕辰日,到江蘇省江浦縣插隊
南京,我的故鄉
又名《南京知青之歌》
詞曲:任毅

http://media.odeo.com/0/2/6/music.mp3
藍藍的天上,白雲在飛翔,
美麗的揚子江畔是可愛的
南京古城,我的家鄉。
啊,彩虹般的大橋,
直上雲霄,橫斷了長江,
雄偉的鍾山腳下是我可愛的家鄉。
告別了媽媽,再見吧家鄉,
金色的學生時代已載入了青春史冊,
一去不複返。啊,
未來的道路多麽艱難,曲折又漫長,
生活的腳印深淺在偏僻的異鄉.......

不平凡的歌:這首歌記錄了共和國一段不堪回首的曆史。
那時下鄉的地方閉塞,除了黨報,其他的基本上都很難傳到那裏。直到這首歌的作者入獄多年又被放出來時我們才知道了這首歌詞曲作者任毅的遭遇。但由於種種原因,一直沒機會聽這首歌。直到今年在華知和老三屆聯合舉辦的網上元宵晚會上,才第一次聽網友河水唱了這首歌。她的淒美的旋律一下就擊中了大家,直覺的眼淚要往下掉,瞬間就明白了為什麽這首歌當年會傳遍大江南北,被自發地改編為各個地區的知青之歌……
這首歌有很多版本。

一段辛酸的曆史:30多年前轟動全國的《知青之歌》誕生奇聞
這首歌原名《我的家鄉》,又名《南京知青之歌》。可想而知,它的作者是南京人,而且就是當年的知青,他的名字叫任毅。任毅原是南京市五中66屆高中畢業生。他從小就興趣廣泛,愛好藝術。小學的時候參加過南京市著名的小紅花藝術團,學過唱歌。中學時又參加過南京市中學生藝術團,學過二胡和吉它。
  1968年年底,正好是12月26日,毛澤東生日那天,南京五中的一批學生坐著卡車,經過了南京長江大橋,來到江浦縣插隊落戶,任毅所在的生產隊正好是公社所在地,於是他們這個知青點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了全公社知青聚會的地方。
  1969年夏收之際,南京知青中普遍彌漫著一種下鄉後的失望情緒。任毅在門上貼了這樣兩段語錄:
  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很有必要
  嚴重的問題是教育農民
  全公社的知青都經常跑到他們這裏來聚會,大家情緒都很低落,感到前途渺茫,於是彈吉它的人又多了起來,當時他們那裏甚至有“吉它之鄉”的稱號。大家聚在一起,就唱過去的歌,有一首歌他們唱得特別動情,歌名叫《流浪人歸來》:
  “流浪人歸來,愛人已失去。
  內心無比淒涼,我活著為什麽?應該怎祥活我不敢想,也不願想,前途在哪裏?”
  1969年5月下旬的一個晚上,南京五中的知青又聚在任毅那個小茅屋裏,又把那些歌輪番唱了一遍。唱完之後,大家仍然覺得空虛。這時任毅的一個朋友唐又龍忽然站起來對任毅說:“工人有工人的歌,農民有農民的歌,任毅,你就寫一首我們知青的歌吧。”他這句話給任毅的觸動極大,當晚他就抱著吉它譜寫了《我的家鄉》,整整搞了一個晚上,等到第二天天色發亮的時候,這首歌終於完成了。他在歌譜上寫下了演唱要求:“深沉、緩慢、思念家鄉的”,然後又寫下了“南京市五中集體詞曲”。
  這首歌原來是有個雛形的。1964年,南京五中有一批畢業生誌願去了新疆,在戈壁灘上,他們中間有人作了一首歌曲,名叫《塔裏木,我的第二故鄉》。當時聽了很為之感動,任毅就在這個基礎上做了較大幅度的修改,節奏也搞得複雜一些,有2/4、3/4、4/4拍,使它能夠更好地表達知青思鄉的情緒,歌詞也重新填過。
  這首歌一完成,當即就被人拿去傳抄。然後它開始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在知青中間流傳開來。夏收之後,任毅在回南京的輪船上聽到有人唱這首歌,於是就走過去,故意問:“你們唱的是什麽?”那些人很不屑地回答他:“看你的樣兒倒象是個知青,怎麽連這個歌都不知道,這叫《知青之歌》!”
  其實當初他寫這首歌時並不敢稱為《知青之歌》,因為這裏既沒有豪情壯誌,也沒有宏大理想,它隻是表述了一種思鄉情緒,表述了知青作為一種非工、非農、非軍、非學的特殊階層的強烈失落感,而這種情緒在當時是絕對不允許公開表現的。
  據說,有一夥上海知青去黑龍江的火車上,一路吟唱這首歌。江西有一個縣的知青在開會前的拉歌比賽中,居然也唱起了這首歌。當時任毅的一些朋友學著列寧評價《國際歌》的口氣說,“憑著這首《知青之歌》,你任毅可以到處找到朋友,找到吃,找到住”。但是,對任毅來說,不但沒有找到吃、找到住,卻是———
  不幸降臨,全是因為這首歌
  1969年8月份的時候,一個令人吃驚的消息傳來,任毅有個同學叫鄭劍鋒,因為身體有點殘疾,駝背,所以免去了上山下鄉,他們那個班上的同學大概隻有他留在南京,於是他的家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了他們這些下鄉知青回城時的聯絡點。鄭劍峰的手很巧,愛裝半導體收音機。有一天他在調試時,忽然聽到了莫斯科廣播電台在播放任毅寫的那首歌,他感到很意外,於是立刻偷偷地告訴了任毅,並約他第二天在同樣的時刻再去聽。
  第二天下午4點鍾,他們躲在鄭家的小屋子裏,偷偷地把半導體收音機撥到莫斯科廣播電台的頻率上,果然很快就聽到了那首歌,他們把它稱之為《中國知識青年之歌》,並采用男聲小合唱的形式,配上小樂隊伴奏,效果搞得很不錯。當時任毅都聽呆了。一來他還是頭一次聽到自己這首歌正規演唱的效果,沒想到它的感染力竟有這麽大;二來他意識到莫斯科廣播電台演唱了這首歌,實際上已經把他置於死地,他的罪名是脫不掉的。因為當時的中蘇關係惡化到對立的地步。
  1970年2月19日,陰曆正月十五晚上,那是任毅永遠也無法忘懷的日子。
  窗外手電筒雪亮的光柱不時射向茅屋的每個角落。任毅的箱子都被打開了,他們什麽也沒找到,因為不久前任毅燒完了所有的文字東西。
  “帶上你的洗漱用品,跟我們走!”一個聲音高叫著,插在軍大衣口袋中的手正緊勾著扳機。
  任毅舉起戴著手銬的手,輕輕地摘下那已經準備好的放滿牙刷、牙膏、手巾和換洗衣服的書包,隨手套在頭上。在都是拿槍的軍人的押送下,走出了房間大門。不過,這一走,卻再也沒回到農村,從而莊嚴而隆重地結束了所謂“再教育”的曆史時期。
  他被推進一個櫃台,經過嚴格的搜身,抽去了裏裏外外所有的褲帶、皮帶,據講為了防止自殺。真是天知道。
  “簽名”抓他的人出示了“逮捕征”。
  “按上手印,寫好幾點鍾。”依然是那威嚴的聲音,那無表情的臉。
  “進去!”任毅還沒有弄清什麽就被推了進去,隨著就是關門、上鎖。
  “啪”地一聲,門上一個小窗打開了,把任毅嚇了一跳,這小小的窗幾大概隻有一寸寬三寸長,以後老犯人講這是“老虎窗”,窗外看守的小眼睛在滴溜溜地轉。牢房裏死一般的沉寂,像停屍房一樣的地板上腳對腳地躺著十幾個人,對剛才發生的一切他們都沒有反響。
  帶釘的皮鞋聲漸漸地走遠了,遠了……牢房裏的人都活了過來,一個個地坐了起來。坐在大門邊的一個人講道:“你們擠一下,讓一個位置給他。”人們自覺地擠了一下,一個2尺寬的地方便空了下來。
  於是,1970年2月19日深夜,西29號牢房裏又來了一個新犯人的消息便盡人皆知了。
  就在這一間牢房裏,他整整被禁錮了165個日日夜夜。一直到8月3日,全省公判大會上宣布10年刑期後,他才被押到勞改農場去服刑。
  從2月19日被抓到8月3日被判決,這5個月時間裏,任毅天天被提出去審訊,而且經常是在夜裏。他們逐字逐句地審查那首歌的歌詞,光是一句“生活的腳步深淺在偏僻的異鄉”,他們就搞了任毅好幾天,一定要逼他承認當時不是寫的“深淺”而是“深陷”,任毅因為自己確實寫的是“深淺”,所以拒不承認。雖然是一字之差,可在當時份量大不相同,關於“深淺”,還可以自我批判一番,因為知識青年身上還存在著沒有得到改造的小資產階級的不徹底性,沒有工農兵那種一往無前、腳踏實地的精神,所以腳步是深深淺淺的,而“深陷”豈不是成了對上山下鄉的一種汙蔑嗎?現在看來這些審訊以及他自己的解釋都是可笑的,但在當時,審訊過程卻無比嚴肅正經。
  為了攻下“深陷”這個堡壘,他們在任毅麵前拋出了幾十個版本的“知青之歌”,估計都是從全國各地搜查來的,有油印的、有打字的、有複寫紙的、有手抄的,各種樣式的都有,其中確實有不少都是寫的“深陷”,大概在流傳中人們覺得這個詞更能說明知青的狀況吧。
  在這五個月期間,任毅一共三次“陪綁”。當時“公判大會”氣氛是很恐怖的,每個在押的人都不知道落到自己頭上的將是什麽命運,在沒有法律保障的狀況下,小百姓有可能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疏忽而招致殺身之禍。
  使任毅難忘的是當時發生了一段小插曲,有個省革委會副主任主持公判大會,當他宣讀判決書,扯開嗓子高叫“判處死刑”時,全場人的心仿佛都被提了上來,大家都屏著氣在等下文“立即執行”,隻見那位副主任慢慢地打開茶杯蓋,抿了一口荼,麥克風裏傳出他開蓋、喝水、關蓋子的聲響,然後他平靜地說:“緩期二年執行。拉下去。”人們的心又給放了下來。真不明白他這種驚人的揪動人心的停頓是出於一種什麽樣的心理。
  在審訊任毅的五個月期間,隔三差五地將他提出去批鬥就算是家常便飯了,至少開了有30多場批判會,任毅是所謂“意識形態領域裏的階級鬥爭的一個典型”,專門有一個批判的小分隊,將他拖來拖去地巡回批鬥。
  知青們對他懷有很大的同情。有一次在開完批判會之後,很多知青都湧到前麵來,有人示意他到廁所去。在那裏,他們擋住了看管人員的視線,往他的上衣口袋裏塞了80元錢和50斤糧票。知青們的
同情頓時使他感到活下去也許還是有希望的。
  1970年8月3日,任毅又被拖去參加了一次全省的公判大會,這次被宣判的人中間也有他一個。當判詞讀到他的時候,他幾乎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判刑10年……”
  從那天起,任毅開始了長達9年的勞改犯生活,處境自然是十分嚴酷,總之,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生活。“專政”的滋味任毅算是嚐足了。9年坐牢,僅僅是為了一首歌。現在看來這是多麽荒謬的判決,而當年他還為自己隻被判10年徒刑而感到過慶幸。任毅是1979年平反出獄的,後來被安排到南京一家絲織廠工作。失去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不過,任毅自己也沒有想到,他因此卻得到了珍貴的愛情,那是在他出獄後不久,有一次到一個老同學家裏去玩,於是這位同學的妹妹——也就是他現在的妻子對他和他的經曆都發生了興趣,雖然她比任毅年輕許多,卻執意要和他結合在一起。於是任毅在失去了很多東西之後,還是得到了一位年輕姑娘的純真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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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brt 回複 悄悄話 和那些日子相比,如今自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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