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亂想

8/18/06 周五                      

前些天整理東西，翻出兩張紙片，是上個月去亞利桑納開會的路上寫的。

HAVE YOU EVER BEEN TO ARIZONA BORDER, YOU CAN TURN ANOTHER WAY BOY, BUT YOU WILL NEVER GET FAR……. 這是大一的時候英語課上學的歌，十多年後的今天，仍然記得那首歌的旋律，記得那個老師藍藍的眼睛和在黑板上畫的牛仔。那個課堂上的年輕學子怎能想到多年以後的一天，會坐在飛向ARIZONA BORDER的飛機上，輕輕哼著這首歌。

飛機離家的時候從高空俯瞰，大片大片的綠色覆蓋著小城，白色的房子非常顯眼，小區的街道隨地形的起伏而彎曲錯落。轉機達拉斯，又是不一樣的景觀。黃褐色是主色，綠色象是鑲邊。街道農田整齊劃一猶如刀裁。很多房子後麵都有藍色的一小塊，那是遊泳池。從達拉斯折向圖桑的航線上一片荒蕪。突然在荒原中看見一些整齊的綠色大圓圈！第一眼還以為是高原出平湖了，再一看又不對，還有方的呢。心裏納悶，難道是隱藏在荒漠裏的軍事基地？有好幾處閃閃發亮，好像是太陽能屋頂。沒多久又飛過一片山穀中的平原，竟有十幾個綠色大圓圈。這下看清了，原來是農田！有的顯然是收割了一半，一部分綠色，一部分黃褐色。從高空中中看都這麽大，實際上不知有多大麵積呢。最神的是這些大圓圈好像圓規劃出來的一樣圓！是不是為了方便收割機的運作？

圖桑標誌性的植物就是仙人樹了。一根根豎著，絕不攀攀連連牽扯不清。很多高大的仙人樹上都有小洞，琢磨了兩個清晨才發現是貓頭鷹和小鳥的住處。其他的植物都是東岸不大見到的，有好幾種草木都發出濃濃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因此才有那麽多蒼蠅。住榻的酒店警告遊客不要在清晨或傍晚單獨上山，為防有山獅。這又是對我這樣的外地客的一個驚奇，以前隻知道要小心響尾蛇。不是說著玩，這三四天裏真是有同事撞見了山獅和大蛇。當地的服務員早就見怪不怪，隻是說不招惹它們便無事。

有一個下午早早溜號，去參觀溶洞。開車先東去再折往南開，一路完全沒有樹木樓房的遮擋，視野非常開闊，風清雲淡遠山如黛，仿佛一幅舒卷的風景畫。溶洞就藏在一個不出奇的小山包裏。裏麵的溶岩景色不必多說，隻說遊覽的最後一幕就是溶洞裏燈光全息，一片漆黑安靜，隻有放大的水滴聲。想象洞裏幾千上萬年寂寞的累積，終於一天，有兩名探險家摸索進來…….那一刻，我希望黑暗的時間再長一些，好讓我再想象一下那種感覺，寂寞，忍耐，黑暗，恐懼，發現，欣賞。

絕世才有絕美。然而我希望我的生活是無奇。因為平淡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