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藥苦口

6/11/05 周六              

 

土豆出生的時候有八磅一盎司，合七斤三兩，按老美的標準也算個頭不小。可誰知越長越瘦，隻見吃肉不見長肉，體重從成長表上的百分之九十穩步下降到現在的百分之五，急壞了土豆爸媽。每次體檢都少不了詢問醫生，可醫生總說，“遺傳啦。看看爸爸和爺爺，哪個是大塊頭？”噎得爸爸立刻把所有疑問都咽回去。

 

土豆本來就挑食，不吃菜。回國以後，作息規律打亂，再加上暑熱難當，除了惦記雪糕和可樂，更是什麽都不願吃。常常麵對滿桌菜肴愁眉苦臉，好說歹說才勉強吃幾口。把姥姥也愁得不知做什麽飯菜好，“真是搞不懂，米國的人隻有發愁太胖的，那有發愁太瘦的？！看看醫生吧。”

 

帶去兒童醫院，醫生一看一摸，立刻斷定，“缺鈣。嚴重缺鈣！”嚇得爸爸買了一兜藥回來。媽媽一看，除了兒童鈣片，還有一堆健脾開胃的中藥。看上去都是些山楂之類的平常藥，熬出來的味道卻能把人熏個跟頭。小時候被灌過中藥的人都深知其苦，爸爸被大扁一通，“現在什麽藥不是做得甜茲茲的，這麽苦的中藥孩子怎麽喝？！”

 

說歸說，藥還是得吃。任務落在爸爸身上。好言相勸無效後，爸爸的眉毛越擰越緊。土豆也預感到情況不妙，欲向媽媽求救。爸爸怒吼一聲， “走！到裏屋去！”然後一把扛起土豆，又一手端起藥。“誰也不許進來！”爸爸狠狠地撂下一句。門在身後咣地關上，也把土豆的狂哭聲關在了裏麵。滿桌人都驚得不知如何是好。媽媽更是食不下咽，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十幾分鍾後，門開了。土豆嘻皮笑臉地走出來，爸爸拿著空碗跟在後麵。“沒打。自己就喝了。”爸爸故作平靜地解釋。

 

從次以後，土豆再為吃飯吃藥胡鬧，就被請進單間。居然無往不利。

 

在爸爸的胡蘿卜加大棒的政策下，土豆也開始吃一些蔬菜了，飯量也有增加。雖然還是沒有半袋麵重，可是能吃能喝能睡，總讓爸媽心裏踏實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