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鬼話 2019年03月31日 星期天 陰

今天早上7點多去南縣，下午五點返回。此行是專程去看望病中的程振亞老師和練大康同學。
程振亞老師肺癌晚期，癌細胞己轉移，來日不多了……
出乎意外的是，程老師麵容神態不象危重病人。他在門口迎接我們幾個同學……我們向程老師獻花，祝老師早白康複。
程老師笑著說：康複的可能性沒有了……死亡是倒計時。隻是我並不在乎。人嘛，總是要死的。得了癌症，急呀，怕死呀，有什麽用？怕死也會死，還不如快樂一些，高高興興活著，死就死唄。……我今年83歲了，回顧這一生，我滿意的是自已是個講真話的人……在中國講真話是要付出代價的……“文革”，我反對學紅寶書，“早請示”，“晚匯報”，唱語錄歌，跳忠字舞……被關進牛棚，戴高帽子，天天挨鬥，差點被整死……這幾年，我在你們29班微信群，發了一些文章，說了些真話，但不夠，保留了百分之八十，擔心給同學們帶來麻煩……中國什麽時能讓老百姓自由地說話後不再心存恐懼？我肯定看不到那一天了。但那一天一定會到來！
……
大康同學患肺阻病，客廳和臥室各有氧氣瓶，一邊吸氧一邊同我交談。
諸多話語不便錄入。
臨別送我一首詩。
無題
諸家罷黜倡儒家，
從此朝堂話語佳。
千古聖人千古罪，
學優則仕擠官衙。

[周回陶鈞]

那春天之後是不是還有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