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鬼話 2018年11月14日 星期三 雨

巴陵鬼話 2018年11月14日 星期三 雨
 

2018年11月14日 星期三 雨
   劉女士是嶽陽人，常住北京，我們不見近二十年了。今天中午，劉女士、小歐、老方、張揚先生和我一起吃飯。
   我們幾個都是張揚先生的粉絲。見麵交談，總要說及張揚的《第二次握手》。
   我老伴說：三十年前，我在湖南教育學院聽老師講文學史。老師說，中國文學史上有兩個影響大的手抄本，一是曹雪芹的《紅樓夢》，二是張揚的《第二次握手》……現代文學史上有你張揚……影響兩代人呢。
    張揚說：文學史沒有我張揚了。現在是周小平……
    張揚說，我18歲創作《第二次握手》……文革中，姚文元認定《第二次握手》是反黨小說，把我抓起來，坐牢，判死刑，四人幫垮台，胡耀邦親自為我平反……這文子獄什麽時才能消失？
    張揚說：搞獨裁的人容不得他人有思想，更容不得有思想的人講話。我這種人要閉嘴，是不可能的。二十多年前，我公開同王茂林鬥……我寫了材料，題目是《中共湖南省委書記王茂林可能是一個壞人》，我把這份材料到處寄。蔣建國（現任中宣部副部長）當年是湘潭市長，他對我說：我收到了你的這封信，當時都不敢看……
    張揚說：王茂林氣急敗壞，在省委大會上公開講，要對張揚不客氣，要抓我，要製造車禍幹掉我……我在街上行走，尤其是過馬路很謹慎，防備他們用汽車撞死我……他們有權，什麽壞事都可以幹的！
    我說：當年，你寫王茂林的10份材料，都寄給我了。公安局的人找我談話，問：張揚為什麽要把這些材料寄給你？你同張揚是什麽關係？
    我反問：張揚為什麽不能把材料寄給我？……
    我說：從《第二次握手》到現在，半個多世紀了，社會變化很大，但是政治製度依舊……不過，專製會淘汰，民主取代專製是規律，是世界潮流，不可阻擋。對這一點，我很樂觀。但是，我能不能看到？難講。近兩年，我身體差多了。
    張揚說：我七月份去北京，在醫院看望李銳老，一百零二歲了，頭腦還很清醒……我們才七十多歲呢，保重自己的身體，活到李銳的年紀。
    我：祝你健康長壽，再活三十年，看看舊製度的消亡……
    張揚：我們兩人同年，我比你大半歲。我能再活三十年，你當然也能再活三十年。
   我笑：好吧，聽你的，爭取再活三十年，共同見證獨裁專製的消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