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鬼話2013年04月10日

星期三 晴
▲上午9點，我給益陽的老漢打電話。我說：昨天的鬼話記錄了我同張超群通電話的內容，我講的很尖銳。請你給老張聯係，要他到你的辦公室上李銳網看看，建議他研究一下不同意見。
老漢說：張超群這個人胸懷開闊，氣量大，能夠正確對待不同意見。
我：我的意思是，張超群本人太學究式，他的“非暴力”說走了極端，脫離了中國社會現實。我希望他認真研究不同意見，從不同意見中吸取有益的東西，修正自己的觀點。
老漢：好的。我同他聯係，轉告你的意見。
▲上午10點，張超群來電話。
我：是不是老漢給你打電話了？
張：沒有。
我：我要老漢約你到他辦公室上網……
張：我們爭論的比較激烈，你是不是生氣了？
我：生氣？我怎麽會生氣呢？我是不同意你的觀點。想說服你。
張：我們可以繼續討論。等楊亞輝走了，我想來嶽陽，認識劉東輝，同他當麵交流。
我：楊亞輝剛回來，你就想她走？楊亞輝還好麽？
張：她還好。我在電腦上寫文章，她不管我。
我：有變化，有進步。
張：我星期五去老漢辦公室看劉東輝的文章。
……
張 超群要來嶽陽見劉東輝，自然要就“非暴力”展開麵對麵的辯論。我很清楚：要張超群改變自己的觀點很難，很難。不過，深入討論有益。隻是劉東輝、張超群和我 都是被公安嚴密監控的對象，三人為“眾”，眾人見麵是“聚會”，內容又兼有“暴力”，當屬非法。有關部門肯定會如臨大敵。老殷我思慮：是否要向有關部門申 報？申報後會不會批準？如不批準怎麽辦？如不申報後果如何？……老漢，你是智多星，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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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超群
          要喊狠話，更要立製度 
看26日的〈鳳凰衛視〉新聞，李克強總理在國務院召開的廉政建設會議上針對權力是把雙刃劍，喊出狠話：要用製度管權管人管錢，給權力塗上反腐劑，戴上緊箍咒。這與習近平主席的將權力關進製度的籠子和中央改進工作作風的八條規定是一脈相承的。
習李上台雖然不久，但習李新政已打上了自己的印記，有新措施、新氣象，在老百姓當中有口碑。就拿近段特別是過春節期間，官場請客送禮之風就有所收斂，高檔煙酒開始滯銷降價，高檔賓館營業額在下降，這就是實實在在的令人稱道的好事。
不過，我這裏給習李領導擔個醒：要喊狠話，更要立製度。
我 在飯桌上給年輕人開玩笑，你們現在趕快儲存一些高檔煙酒，到時候肯定會賺個盆滿缽滿。原因何在？因為習李新政，也是和過去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樣是喊狠話、提 要求、作榜樣，但“幹貨”即具有長效機製作用的製度性的東西並不多。因此，時間一長，“審美疲勞”，死灰複燃、舊調重彈的局麵，也是指日可待。這不是潑冷 水，是經驗。我們曾經對官方接待規定四菜一湯那多嚴，結果一反彈，吃得老百姓心痛。
當然，習李也講了製度，但此製度與我講的彼製度大相徑庭。
像改進工作作風的8條規定與過去堆積如山的廉政建設的文件差不多，似乎是製度，也嚴厲，但究其實都是道德要求，屬實體正義，沒有組織的程序的法律的跟進，也就是說程序正義沒有跟上來。
比 如，領導人到下麵視察工作，輕車簡從車幾台、隨員多少，接待方誰作陪、吃住什麽標準、警衛到什麽級別、公開采訪到什麽程度等等，都應該有實施細則，且在網 上公布。這樣，一是好操作，二是便於對照檢查。如果誰超標出訪或超標接待，記者或什麽人的揭發舉報的文章報刊雜誌敢登，消息電視台敢報，材料有地方受理並 敢於查處。如此一來，胡吃海喝、講排場、比闊氣等等揮金如土的現象，不說煙消雲散，也會銷聲匿跡，不那麽張揚了。
記得有報道，芬蘭中央銀行的一位 行長接待客人點菜時點了一道鵝肝，結果有記者從網上公布的招待賬單上發現吃鵝肝屬於接待超標，消息公開，輿論嘩然，那位行長隻好辭職以謝國人。這裏，有接 待客人不能吃什麽的規定，有接待工作結束後的賬單公布措施，有公眾查詢的自由和媒體揭瘡疤的自由，然後才是過錯者的良心拷問或執法機構的懲處。也就是說， 用繁瑣的可操作的程序正義保證了官員的實體正義——清廉。
按李總理說的要用製度管權管人管錢，給權力塗上反腐劑，戴上緊箍咒，這個要求蠻高，屬實體正義，老百姓會舉雙手讚成。
但用什麽樣的製度管權管人管錢 ？用什麽辦法給權力塗上反腐劑，戴上緊箍咒 ？這就需要一套措施即程序且是正義的程序跟上來。
曆 觀共產黨執政以來，有許許多多動人心弦的承諾、冠冕堂皇的規定、無懈可擊的法律條文，本質上說真挑不出什麽毛病，是正兒八經的實體正義，但為什麽大都成了 一紙空文？歸根到底，是沒有製度、措施作保證即沒有程序正義。比如說，人民代表大會是國家的最高權力機關，上了憲法。但長期以來，對人民代表大會是國家的 最高權力機關這一實體正義，卻沒有程序正義予以保證，因而洋相出來了——最高權力機關的人大上麵還有一個婆婆。最高不最高，漢字的嚴謹何在？對黨褻瀆、侵 蝕人大最高權力這一違反憲法規定的行徑，數十年來黨理直氣壯，人大安之若素，社會習以為常。這不是咄咄怪事嗎？因此，用程序正義保證實體正義，是黨執政、 政府行政的第一要義。
讓我們再回到李總理提出的要用製度管權管人管錢，給權力塗上反腐劑，戴上緊箍咒的要求上來。我認為要保證李總理，還有習主席提出義正詞嚴的要求，從程序設計上可分兩步，一是低層次的改革和規定，二是高層次的即立即啟動政治體製改革。
低 層次的改革和規定，比如成立直屬國家主席領導的廉政公署；馬上實行官員上任財產公示製度，習李7位常委首先帶頭；馬上實行官員離任財產審計製度，先從已卸 任的上屆9名常委做起；預算公開。每年的財政預算，要由外人看不明白的、有空子可鑽的打包或一攬子方式，改為科目細分到大項目、部委和地方；製訂並公布官 員包括工資、職務津貼、辦公用房或用品、配住房、配車、配警衛和勤務員的規定；製訂並公布官員視察、出國考察訪問和接待的規定；製訂並公布會議召開的審批 製度和費用標準；製訂並公布擁有國外居留權的包括配偶和未成年子女在內的公民不得為官的規定，等等。
高層次的政治體製改革，就是要把管權管人管錢 的權力，由黨委、政府實際上是領導人手裏轉到由個人競爭上崗、人民投票選舉、人大審查表決上來。對權力的監督，要從執政黨自己監督自己轉型到以權力（立法 的司法的行政的）監督權力為主上來，再輔之以自由的媒體監督、大眾舉報和網絡監督。
如此一來，習主席的將權力關進製度籠子，李總理的給權力塗上反腐劑，戴上緊箍咒的這些實體正義的狠話，就用看得見、摸得著、用得上的程序正義落到實處。自然，習李新政就可持續，效果就會明顯而巨大。
我期待著。從江李到胡溫，我都是這樣期待的，望眼欲穿，結果都落空了。但願這次到習李，讓我收獲的是喜悅和希望而不是沮喪和失望。    （3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