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鬼話2012年10月11日

星期四 晴
上午，譚清雲（高中同班 居益陽）從北京來電話。
他說：離開益陽有一段時間了。上半年在廣州（兒子家）住，下半年到北京（女兒家）住。兒子、女兒的情況都很好，不用我操心。我去看了汪鐵華（高中同班 居北京 患腸癌），說是癌細胞轉移到肺部了，在作化療，他精神狀態還好。人嘛，最後都是要走這條路的，怕也沒用，隻是死的時候，別那麽痛苦就好。楊寶坤給你打電話了吧？
我：你怎麽知道她給我打電話了？
老譚：我估計中秋，國慶，她一定會給你打電話問候。
我：楊寶坤長住北京兒子家。她無憂無慮。唱歌、跳舞，打拳。身體很好。精神狀態好，是個樂天派。她每次來電話都是叮囑我，注意身體，寫鬼話是自尋煩惱，別搞那些東西了。
譚：你還在網上寫？
我：對。
譚：唉！我該怎麽說呢，老同學，我們都是快七十歲的人了，還能活多久？健康第一，其他都是次要的。一定要注意保重身體，往後的日子就是要能健康地生活，爭取長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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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超群
不自由，怎麽辦？
不自由，怎麽辦？我看有四種選擇：一是不自由，毋寧死；二是不自由，苟活著；三是不自由，賴活著；四是不自由，惡活著。
“不自由，毋寧死”是美國獨立戰爭開始時，帕特裏克.亨利主張和英國殖民者戰鬥不和解的一次發言，和匈牙利詩人裴多菲的“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是一個層次，都是追求自由的最高境界。古希臘的蘇格拉底和前蘇聯的流放異國的索爾仁琴尼可謂是這方麵的皎皎者，中國早一點的譚嗣同、陳獨秀、瞿秋白，晚些的鄧拓、老舍、傅雷、林昭、遇羅克、張誌新以及正在服刑的劉曉波以及可以列出一長串名單的如茅於式、艾未未們都可以追隨其後。不自由、毋寧死的先驅、賢哲們，他們的精神如同日月光輝燦爛，如同山河萬古長存。
不自由，毋寧死，好說，難做。生離死別，不留戀人世間嗎？螞蟻尚貪生，何況人乎！死的折磨、痛苦經受得了嗎？高堂父母、妻子兒女割舍得下嗎？即使不死，枯坐監獄或流放或遠走他鄉，那份孤獨、寂寞或寄人籬下、顛沛流漓、苦不堪言的身心磨難，是非常人可以忍受的。
不自由，苟活著，也是一種態度。大丈夫能伸能屈，胯下之辱，人到矮簷下怎敢不低頭，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都是苟活著的注解。苟活著，是理性的驅使，是不硬拚，似乎縮手縮腳 ，但柔中有剛，即不放棄自由的信仰、原則，堅守自由底線。緬甸的昂山素季就是這種人的一個亮麗典型。她為了追求緬甸的自由民主，即使贏得的選舉被軍政府作廢、黨被解散、同仁被捕入獄，仍然不改初衷，不繳械投降，堅持和平抗爭；即使在24年以來的長時間裏遭受軟禁也心如止水、麵無慍色。以軟碰硬的昂山素季，終於贏來了緬甸今天自由民主的曙光。
不自由，賴活著，就是迫於壓力，為個人前途家庭計，放棄自由的信仰、原則，苟且偷生，得過且過。
不自由，惡活著，也是迫於壓力，為個人前途家庭計，放棄自由的信仰、原則，但與賴活著最大的區別是不僅繳械投降，而且改弦更張、助紂為虐。
我欽佩不自由、毋寧死。但我認為，一個立誌打算或已經投身追求自由的人，要有不自由、毋寧死的精神，要有去死或坐牢的準備。但不要輕言死或坐牢。為了自由的理想，我們不怕死、不怕坐牢，但要盡量避免死、避免坐牢。
我主張並踐行不自由，苟活著。
對不自由、賴活著者，我理解，這是他或他們選擇的權利。
我鄙視那些不自由、惡活著者。                      （8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