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鬼話：2010年 04月26日

上旬，我還在北京時，小唐就打電話說：有兩個文人想見你。回嶽陽後，小唐約我三次，都被雜七雜八的事拖住了，直到昨天下午在麥凱爾茶樓，我才同宣傳部的李先生和文聯的陳先生等見麵。此二君我並不認識，但交談起來卻似曾相識。
陳先生說：20多年前，麥天樞寫的報告文學《活祭》我還保留著。前幾年，又看了你的《巴陵鬼話》第一集，我想以你殷市長為原型，創作一部電視連續劇。請老領導支持，能抽時間同我們詳細交談……
我笑了一下，說：10多年前，原市文聯主席羅石賢寫了一篇有關我的報告文學，有20萬字左右，遊行示威等內容都有。沒地方發表，一直出不來。今年春節，羅石賢把報告文學改寫成小說，刪改了內容，隱去真人真事，比如：嶽陽市改為洞庭市，殷正高為高正英，儲波為徐波……小說發表出來了。你現在要寫電視劇，就同羅石賢寫小說一樣，是虛構，想怎麽編就可以怎麽編，與我老殷沒有什麽關係。如果是記錄片，報告文學，必須真實，那就假不得。還原曆史，我必須對真實負責。……其實，以我殷正高為原型，無論是寫小說，還是寫電視劇都不要搞，沒有什麽意思。
 陳：20多年前，你搞政府工作講評，民主議政，反腐倡廉，轟轟烈烈，影響全國……現在，黨中央非常重視反腐敗，這是個好題材。
我：我很清楚自己。當年，在反腐倡廉方麵，我的認識是很有局限的。同曆史上的清官一樣，當年的殷正高，隻反貪官不反皇帝。在我的心目中：黨是好的，製度是好的，政策是好的，隻是下麵的一些官員不好。所謂“好經被歪嘴和尚念歪了”……直到自己蒙冤受屈，曆經磨難，特別是六.四後，我覺悟到：反貪官必須反皇帝。當代的皇帝是什麽？是“一黨專政”，是“以黨治國”…… 中國的腐敗是製度的腐敗。獨裁專製是腐敗的淵源。專製製度不斷滋生腐敗，孽生貪官。基於這種認識，多年來，我批判的矛頭始終指向朝廷，批判皇帝。對於眾多貪官，我多有同情和歎息：他們是腐敗製度的犧牲品。如果製度好，也許他們不至於如此。我由隻反貪官不反皇帝，認識到反貪官必須反皇帝，應當說是一種進步。
 陳：講的好！
我：好？但你不能寫。因為以現在的我為型，反貪官必須反皇帝。這就有點犯上作亂，大忌諱，不可能出來。以20多年前的殷正高為原型：隻反貪官不反皇帝，甚至以反腐敗為名歌頌皇帝。這樣，皇上才會高興。不過，這種電視劇又有什麽意思？現在反腐題材的電視劇大都是胡編亂造……我勸你不要以我為原型。我也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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