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鬼話09年7月28日

▲上午同老黃乘出租車去市府。車子在市府公路旁停下，黃問：還有好幾百米遠，怎麽不開進大院？
司機：不讓進。
黃：不是有很多車進進出出嗎？
司機：出租車不準進，能進政府大院的車都是單位用車。
黃：為什麽出租車不能進去？
司機：怕我們把上訪的人拉進去鬧事。
……
▲離大樓還有好幾十米遠，就聽到大廳內傳出吵鬧聲。待我們進入大廳，見左邊聚集了20多人，有男有女，個個麵帶怒氣，大聲吼著：憑什麽不讓我們上去！估計是要上樓找市長，卻被8個保安堵在門口……

我納悶：這些人是怎麽進來的？……不便停留，不便打聽，同老黃匆匆去隋副市長辦公室。
▲老黃向隋市長談權健醫院的有關情況。交談中，不斷有人敲門進來找隋簽子。隋很快在報告上簽署意見。來人都很高興地走了。
老黃：隋市長對下麵的請示報告批的很快嘛。
隋笑笑：我批的字不管用。
黃：不管用，為什麽還批？
隋：批了，不管用，不會怪我；不批，就老纏著我。所以，下麵遞上來的報告，我都批。管不管用，不是我的事。
我：到底是科普學者，實事求是，能講真話。……我問你一件事，你分管文教衛，一個多月前，《嶽陽晚報》刊登蘇世揚寫的圖片新聞：一個女孩和她的學校。網上評論很多，影響很大，聽說，要處分記者。你怎麽看？
隋：晚報是由宣傳部管的。這種事嘛，不就批評一下就算了。不過，黨報隻能搞正麵報道，怎麽能報道負麵的東西呢？共產黨自己的喉舌，還講自己的問題，自己捅自己，別人怎麽看？會起到什麽作用？這文章導向上有問題嘛，蘇世揚是老記者，怎麽不懂規矩？
我：這麽說，客觀存在的、而且還不是個別現象都不能報道，那就隻能歌功頌德了。
隋：當然啦，黨報就是為黨歌功頌德的。你是老市長，又是共產黨員，我是民主黨派的，你應該比我懂共產黨的規矩嘛。
我：我正因不懂黨的規矩，當官短命。你雖是黨外人士，但很懂共產黨的規矩……
隋看了我一眼。先是點頭，接著便搖頭，最後是笑笑。看他那臉上的笑容，我覺得有點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