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鬼話08年10月3日

嶽父91歲。患老年癡呆症多年，過去的亊記得清楚，現在的亊毫無記憶。最突出的問題是大小便失禁。前幾天突發心肌梗塞，左手左腳癱瘓，住進醫院急救，病情穩定。昨天上午，我們一家人回老家，中午到縣城，隨即去醫院。老人正躺在床上打吊針。
     見麵時，我問他認不識我，他搖搖頭說：不認識。當我自報“殷正高”的名字時，他顯得高興，說：殷正高，我認識，他在嶽陽。並反問我：你認識殷正高？
     我笑了，忙說：我就是殷正高。
     他先是搖搖頭，後又點點頭，說：對。我說哩，你就是殷正高，大女婿。然後要同我握手。
     嶽父麵色尚可，講活真氣還足。食欲好。他的生命力還沒有衰竭。
     下午驅車10公裏去見嶽母。老人86歲了，很清醒。耳有點聾，背有點駝。眼睛白內瘴手術效果不好。她對我說，90多歲了，可以死了。不要送醫院治療，要接回來，讓他慢慢死。人活的太辛苦，一天要拉幾次屎尿，太折磨人……
     大舅子同意母親的觀點：主張放棄治療。他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實在受不了啦！
     小舅子卻極力主張積極治療。盡可能延長生命。
     三個女兒似乎傾向母親的意見。三個女婿，其他兩個不怎麽說話。我態度很明朗：以醫生意見為準。如醫生說，不是死症，就應盡力醫治。如醫生認為不行了，應馬上運回家：因老人要求死在家中，按佛教儀規辦喪亊，並希望土葬。

       ……
       說到死，市公安局老局長張大堯曾同我講了三點：一是不怕死。人都有一死，怕什麽？二是不想死，現在條件好，多看看世界。三是怕磨死。老了，病了，不能自理，痛苦，磨人。那不如早死。
      看看嶽父的情況，想想大堯局長的話，人老了，對死，真還值得思考。有人倡導“安樂死”，不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