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鬼話08年1月22日

早上7點多鍾，周樂凱老先生電話。他問：起床了嗎？
我說：平常，我每天都是6點左右起來。最近天冷，起床遲一點。
周說：從朋友那裏搞來一本《趙紫陽軟禁中的談話》，香港出版的，是複印本，昨天晚上才看完。看了這本書，晚上睡不安，今天起得早。這書值得一看，我準備現在就給你送來。
我說：謝謝周老。這本書我已看過了。
周老說：趙紫陽的確是個好人，可惜好人當官都搞不長。
我說：趙紫陽是一位有民主理想的政治領袖。是中國改革的旗幟。可是，曆來改革無善終！他主張對學生要"在民主與法製的軌道上解決問題"，鄧小平卻要搞鎮壓。結果被趕下台，軟禁十多年……軟禁一個趙紫陽，傷了全國人民的心！
周老說：鄧小平真糊塗，搞掉趙紫陽，做了件壞事。
我說：鄧小平做的最大壞事是搞掉胡耀邦和趙紫陽，鎮壓學生。他槍殺人民的時候，並不糊塗而是非常清醒。當年有人叫喊要“殺20萬人，保持20年穩定”。明年就是鄧小平殺人20周年了……鄧小平的本質是獨裁。他搞經濟濟改卻拒絕政治改革……中國成了個跛腳巨人……跳獨舞，會摔跤的！
周樂凱說：我完全讚同賢弟的看法。趙紫陽最後一次露麵，到天安門廣場看望學生，由溫家寶陪同，如今溫家寶執政，為什麽不給趙紫陽平反？
我說：溫家寶是個明白人。他對趙紫陽肯定有自己的看法，但是他沒有膽量為趙紫陽平反。……趙紫陽是個悲劇人物：既是他個人的悲劇，也是共產黨的悲劇， 更是整個民族和國家的悲劇……今年《炎黃春秋》第一期發表了田紀雲懷念胡耀邦和趙紫陽的文章。田紀雲敢於實事求是，敢於講真話，是個真正的男子漢。前幾天（17號）是趙紫陽逝世3周年，他的骨灰還存放在家裏。不少人去吊念。我同李銳老先生通了電話，17號那天，李老倆口子去紫陽的靈堂了。下次我去北京，也準備到趙紫陽的靈堂三鞠躬。
周樂凱說：對，應該去悼念趙紫陽。中國人不會忘記趙紫陽。□□□□□□暴政軟禁了正義，封殺了真理□□□□□□（略去有可能犯忌的一段話）
樂凱越講越激動。我幾次打斷他的話，要他注意點。我的電話是被監控了的。他毫不在乎地說：言論自由，我70多歲了，怕個鬼！我什麽都不怕，隻怕沒酒喝！――周樂凱嗜酒如命，每天必喝酒。自號“巴陵酒徒”
我說：好個“巴陵酒徒”！你喝多了酒吧？
周：昨晚，看趙紫陽這本書，喝了好多悶酒。
我：難怪今天還在講酒話羅。
周：酒後吐真言。隻有酒話才真呢！
……
真話並非都正確。但在謊言彌漫的世界，真話卻極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