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陵鬼話12月30日

今天上午去長沙，傍晚回家。
上午7點10分，我和老伴到火車站，準備乘147次去長沙。安全檢查後進入1號候車室。入口處有標語：購票乘車光榮，逃票乘車可恥。我便對老伴說：把票拿出來，“光榮”一下吧。
147次車正點應是7點45分到嶽陽，但晚點了，第一次預告晚點一個小時，等到8點半，第二次預告又要晚點一個小時。誰知一個小時一後還會不會再晚點？我們感到有點煩但又沒辦法，兩口子商量：準備退票換其他車。我對老伴說：你去退票，買其他合適的車次。
不一會，老伴急匆匆走來說：快，由北京開昆明的車馬上要進站了，來不及退票了！我們就乘這趟車……我們跟著人流進了站。
在站台上，我說：這147列車的票能上去麽？
老伴說：別管這些，先上車再說！……老伴順利地上去了，我還在擔心：原本“光榮”的事不會弄成“可恥”吧？正猶豫間，列車員示意要看我的車票，我有點慌，馬上坦白交待：這是147列車的票……晚點了……我來不及買這趟車……口齒流利的我，講話有點結巴。
列車員手一揮，說：不行，不行！
我又急又慌，對列車員說：我老伴己經上去了！－－事後一想，這句話，實際上是向列車員“揭發”我老伴“違規”了。列車員也許沒聽見，他馬上把門關了。
我朝右一看，另一節車箱還在上人，我飛跑……我手握著票，很順利地上了第5節車廂。
在車上同老伴匯合。老伴說：我擔心你上不來了呢……
我說：去補票吧。
老伴：補票？等他找來再說！我又不是逃票，怕什麽！列車晚點，是鐵道部損害了乘客的利益，應該向乘客賠償！……
我看著老伴那花白的頭發，多皺的臉，講話的神態，我忽然覺得老伴很了不起。
10點半到長沙。出車站，檢票員要我們辦退票和補票手續，兩項手費為原票價的50%。
老伴很氣憤地說：鐵道部真操蛋！列車晚點，讓乘客受損……
看老伴那無可奈何又很委屈的樣子，我覺得她好可憐。我說：算了，別因鐵道部的錯而傷自己的神。再說……我們雖買了車票，但不是這趟車的……我們既不“光榮”，也不“可恥”，介乎“光榮”與“可恥”之間……平安到達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