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1978，2007，當代中國的兩個29年

文/周輿

今年是2007年，如果以1978年為界限，當代中國正好走過了兩個29年。從1949到1978是一個29年，從1978到如今又是一個29年。



兩個29年，決定中國命運的人都在解答同一道試題，1＋1=？第一個29年給出的答案是-3，第二個29年給出的答案是3。



第一個29年，他們說，寧要社會主義的草，不要資本主義的苗；第二個29年，他們說，貧窮不是社會主義，讓一部分先富起來。第一個29年，不但與世界現代化潮流背道而馳，反而還製造了一個幾千年來都不曾有過的巨大饑荒；而第二個29年，則掀起了一股商業狂潮，並同時製造了世界上罕見的貧富差距和製度化腐敗。



兩個29年，他們都未能帶領中國人走出一片生天，中國還在巨大慣性中向前滑行，他們所利用的仍然是中國固有的政治思想和理念，毛無非是管製，鄧無非是放任。



但1949年以來，中國的麵貌的確與古代不同了，但這種不同是進步了嗎？毛事實上走得還是“路不拾遺”“四賓來服”的老路，不過他“曆史唯物主義”也沒白學，好歹也知道“發展”了，但他的“發展”理念不脫農業社會的底色，是片麵的和線性的，隻知道讓農民多種點糧食（“以糧為綱”，“糧食多了可以吃五頓飯嘛”），讓工人多煉點鋼（“以鋼為綱”），但他不知道農村的發展不應隻是讓農民多收幾擔穀，而是要徹底結束幾千年的小農經濟，讓農村走向城鎮化；他也不知道多煉點鋼不是為了超英趕美，而是為了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生活需要，更不是讓全國人民砸鍋賣鐵為他的遠大圖謀湊份子。鄧與毛不同，搞“改革”“開放”了，允許發展經濟了，但他似乎又忽略了如何遏止隨之而來的官僚機構的全麵腐敗，這其實是中國兩千年專製主義的一個痼疾，而1978年以來對此沒能做到防患於未然，而現在則是積重難返，束手無策。



這就是兩個29年的兩份答案，大家說他們及格嗎？



那麽是不是我們對他們要求過高，甚至有點馬後炮呢？這份巨額學費是我們必須要交的嗎？親愛的看官，真的不是這樣！1949年以來，從保護古代建築、發展鄉村工業、計劃生育，甚至到“政治設計院”，這一樁樁、一件件，哪件事沒有明白人在呼籲呐喊？1959年大躍進已經製造了巨大災難，但毛還以為天下升平，還要在廬山開一個“白天出氣，晚上看戲”的“神仙會”，老彭隻是說了幾句公道話，就被打成反黨集團。



說來說去，隻有民主才能救中國。民主是什麽？不就是讓大家都有說話的機會，不就是讓大家共商國事嘛！這個權力難道不是公民的基本權力嗎？遠的不說，就說近的；大的不說，就說小的。比如三峽工程，民主黨派和專家都支持嗎？為什麽要倉促上馬呀？為什麽不能聽聽他們的意見呢？說到民主，其實也不是外人，中共起家搞的就是“新民主主義”，在延安時代對民主的鼓吹比現在俺周老漢還要犀利深刻百倍。



我們就不明白了，民主有這麽難嗎？不就是大家坐下來，有事好商量嗎？咋就不行了捏？






周輿於天津蟄居齋



2007年4月28日上午10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