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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說說偶所經曆過的遊行

(2009-03-21 16:43:28) 下一個
看了這一陣一些ID關於六四的切身感受,偶不免想起偶以前在中國的時候也有兩次和武警部隊有些許衝突的經曆。另外偶在美國也看到一些遊行,也參加過一次。下麵偶就分別說說。

第一次是和平慶祝,2000年午夜在上海南京路人們前往外灘慶祝活動,因為人太多,政府派了武警部隊去維持次序,按時間分割人群,晚去的會被限製進入已經人山人海的外灘。偶們當時一行四人,碰巧走在被隔離人群的最前麵,對麵就是幾排赤手的年青的武警戰士肩並肩嚴陣以待。

隨著千年零點的接近,被隔離的人群越來越興奮,開始往前移動,偶們和武警部隊、隔離線的距離很快被壓縮的不複存在了,因為人太多,這時候想退出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偶才立刻發覺偶居然是屬於第一線的和武警官兵直接胳膊挨胳膊,腿挨腿的擠在一起的人,我後麵的人順勢往前衝,武警那邊全力回推。回頭的時候看見滿身大汗卻依然興高采烈的大喊著衝過去的市民,再回頭就是和偶幾乎臉碰臉漲得通紅,青筋暴露,汗流滿麵的武警小夥子,看得出來,他顯然是很生氣,不斷的鼓起腮幫子,偶爾還切切的自顧自罵兩句。

偶處在其間,沒有刻意朝哪方推擠,但是隨著時間的加長,也是滿身大汗,雙腿發軟,可是後麵的人群似乎沒有要停的架勢,偶開始有些緊張了,就開始和那個武警小夥子說話,偶說偶們碰巧到最前麵來,後麵的人太激動了,偶們也沒辦法。小夥子看了我一眼,沒說話,依然還是頂著,不過還好,也就沒再罵罵的了,讓偶精神上放鬆不少。終於時間過了零點,外灘的人開始離開,隔離時間也自然過去,武警隊伍慢慢放鬆阻力,偶們一行人嘩的一下衝過去,所有人歡呼起來,武警部隊獨自黯然散去,偶當時想他們這個千年的零點過的,恐怕是談不上享受慶祝的歡樂了。。。

另一次也是在上海,是所謂政府組織的抗議美國炸大使館的遊行。那天之前的一天偶才把腳歪了(但還能走走),剛到研究所,一隊同學舉著標語橫幅從門口出來,看見偶就把咱拉上說一起去美領館抗議,因為另一個舉標語的是偶同實驗室的一個關係很好師兄(說來很巧,上次2000夜也有他,也算是有經驗的人~~),同學們就把標語的另一頭交到偶手上說你們是兄弟一起上~~~偶當時很高興,這活動浩浩蕩蕩的,沿街還又跟進了很多自發的市民。要說這政治活動有時候還真能治病,偶似乎也不大覺著腳痛了,沒多久就來到美領館。

美領館前已經人山人海了,門口還是圍了好幾層赤手的武警官兵把群眾隔離開,可能因為偶們打的是中科院的旗號,自然很容易就開出一道陽光大道來,人們自覺的給偶們讓路,偶又是排頭大旗子的,很快就再次直接和武警官兵發生直接接觸。這時基本上來自學校或科研院所的隊伍都在最前麵。人們一直在大喊,開始有人讓裏麵扔紙飛機,扔礦泉水瓶子,甚至小石頭(記得德國或日本領事館的玻璃因為比較靠圍牆,好像有被砸破那天)。後麵的人大喊:“把標語放進去,放進去!衝!”。隨後肢體推擠馬上就又開始了,和上次偶經曆的非常類似,依然是群情激憤,混亂不堪,加上偶腳有傷,還得保護大旗不倒,這回可受罪了。

這時一個中年女軍官從隔離區裏麵靠近過來可能打算勸偶們不要太激動,偶馬上對她說,要不你把偶們倆放進去,偶們把標語放到領館大門口就出來,這樣後麵的人就不會這麽和你們為難了。她遲疑了一下,和偶對麵的戰士交代了一下,偶和師兄就順利的通過,放了標語順利出來,這才算是既抗議了敵人,又解放了自己,隔離區外的人群也放鬆了推擠,開始順著人群遊行到其他外國(北約國家)領館。路上碰到偶一位每天在外跑銷售的同學,加入偶們的隊伍一起喊著口號湊熱鬧~~。

等偶到美國來看到的一些遊行以及奧運火炬那次參加的經曆看,美國警察那每次可都是個個全副武裝,還有騎馬的,駕摩托的,那架勢比咱武警可威風多的去了,一旦有超過隔離線的,馬上手按腰間上來讓你後退,不管是那方的人,偶還真沒看見誰敢不後退的,也沒人敢喊什麽“衝”之類的話,更不要說誰敢和警察肢體接觸,朝場類扔東西的。電視上看到一些激烈場麵的也無一例外不是被馬上抓捕,甚至警棍,子彈伺候的。記得上次偶站在一個藏獨前麵揮舞小旗子,他和偶說偶太出位了,讓偶到他後麵去,其實他也在線外,偶就和他說警察讓偶退偶才退,用不著他管。後來警察真來了,老遠就讓偶們退,偶毫不猶豫就退,後麵那個藏獨還不肯退,無奈被偶踩了幾腳最終退去,警察叔叔很滿意,高高興興離開了~~~

回過頭來看六四,以上類似的推擠的情況在六四之前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了,更不要64那天之前還有軍人傷亡的情況。就偶的經驗,實在看不出如果這樣的事件發生在美國,哪怕是在20年後的今天,這樣的運動將會有什麽和平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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